甩來甩去也不肯鬆開那馬,死死的騎在上頭。

這馬會認人,十分的有靈性,看到這麼多的陌生人自然是會發狂。

看到揚晉風被甩得七零八落,納蘭謹那好看的眉微挑起,也不再對這匹馬抱太大的希望了,索性的,長身一落坐到一旁去,看著中央的揚晉風自個去折騰去。

“王爺,這馬是哪裏來的……”揚晉風大吼出聲,生怕他人聽不到他的聲音般。

納蘭謹抿了口茶,淡聲說道:“大傾與東屬交境處……”

聽到此話,樓惜若的心猛地一跳,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邊躍出來般。

揚晉風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聽納蘭謹淡聲細說,突然被馬匹向上一拋去,差點沒要了他的命。

“你若是馴服不了,大可下來,別弄死了自己。”納蘭謹一點也不在乎的淡聲說道,完全沒有在意揚晉風是否能夠把這匹馬馴服,對於他來說,馴化不了的東西大可殺了。

“駕!”揚晉風就不信自己馴服不了這匹馬。

馬場上聽到的隻是揚晉風的馴馬聲與那狂亂的馬蹄聲,亂了人心。

縱使他們揚家的兵法再怎麼厲害,也無法運用在這匹烈馬身上,陣法是針對人的,而這是一匹馬,以納蘭謹的聰明不會想不到。

樓惜若再一次為他們一眾人添上茶水,眼不離那匹發狂的馬。

樓惜若就這麼來回走,專心看著烈馬的納蘭謹也沒有注意到她,真的當她是一個普通的丫寰來了。

樓惜若知道自己莫名奇妙的入了王府,又莫名奇妙的做了府裏的丫寰,從那天到現在,樓惜若還是第一次在府中見到這個男人。

樓惜若懷疑納蘭謹在那一天裏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不然為何要留下他們?

樓惜若想起那一天自己運功想探測體內的毒素是否被功力給自動清除了,但是不知怎麼的,自己竟然睡了過去,樓惜若猜測那一天自己的探測下去,衝撞了筋脈導致她暈睡過去,甚至是做了惡夢。

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那個落水的黑夜裏,李逸那雙絕望的眼直直看向她,然後他自己也縱身一躍跟著跳下河了。

然後自己又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眼前一片模糊,但是她知道那是屬於這個身體的點點記憶,隻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片層層疊疊的宮殿……

當自己想上前去看清楚的時候,自己就被迫醒過來了,什麼都沒有探測到。既然是宮殿,那就說明,這個身體與皇室有關。

但想想又錯了,雖然隻是模糊的影像,但是樓惜若還是看得出,那裏與這裏的所有宮殿有很大不同,更像是陰森林的古堡……

難道這身體是古堡裏的公主?

樓惜若被自己的想法給噎到了,這太老土了。

一瞬間裏,樓惜若的腦袋就轉了幾個念想,完全把視線從那匹烈馬身上拉了回來,專心想著自己的那個模糊的夢。

“駕!”揚晉風被馬狠狠的一甩開,掛在馬側邊上,差點從上頭摔了下來,幸得他武功不錯,還算是勉強駕馭住了自己掉落下去的身體。

樓惜若皺眉,馴服不了硬要馴,難怪那匹馬會發瘋,被他這麼一弄,是人都會瘋。

“皇兄……還是讓他停下來吧,這馬不是誰都能馴服得了的!”突然,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菱公主柔聲說道。

納蘭謹的側轉過臉來,看著納蘭菱,“皇妹這是在心冬自己的未來夫婿了。”聲淡,不帶任何的感情。

在東屬裏,女人如衣服,就算是尊貴的公主在宮中沒有這樣的哥哥相護,想必過得也會苦。

納蘭菱不知道抿唇未把納蘭謹的話放在心裏,但臉上那一點點的不自然還是瞞不過納蘭謹的眼睛的,“菱隻是不想看到有人命傷在謹王府,畢竟晉風是揚家的人……”

女子不論國事,但是不代她不知道這利害關係。

以揚晉風的身份若是傷或是死在謹王府,對於謹王來說都非常的不易。

納蘭謹聽此言不禁的皺眉宇,這個妹妹看似柔弱,但心思不同常人,畢竟是親妹妹,還是會有些相似之處。

樓惜若站在身後,聽著這兩人的對話,更把這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裏,好冷漠的兄妹。

“本王怎舍得讓妹夫傷死……”良久,納蘭謹才緩緩的道了一句。

納蘭菱不再說任何話,把視線又放回場內去。

“你的時間已到,停下來罷……”納蘭謹淡聲一揚,試意上頭的人可以回來了,這匹馬就算是怎麼馴也馴不服了,如此折騰也是浪費時間。

揚晉風一揚鞭子,怒拍馬屁股。

烈馬一吃痛,更凶狠的竄跑出去,後蹄一揚將上頭的揚晉風向前甩去。

揚晉風落地一滾過去,那雪馬見此還直衝向揚晉風,揚麵一下子進入了更大的混亂裏,馬兒這是見了仇人似的猜衝過去。

納蘭謹與納蘭菱和身後的人都大駭起身,卻沒有一個人率先衝出去。

揚晉風見馬衝著自己而來,當下一轉身就往另一邊滾過去,躍起身來,眼睜睜的看著烈馬衝向剛剛拉馬的馬夫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