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身形微震,該死的,竟然是墨家人,而且還是一個大當家的人。這個人這個時候是特意來破壞自己的計劃?樓惜若直起身子,再一次將目光投到那名溫潤俊朗的中年男子身上。
也許是因為樓惜若的目光停留過於太久,一身武學超群的中年男人自然是在第一時間感覺到。
兩道目光瞬間交彙,樓惜若淡漠的眼輕挑了下。
他那雙冷靜,清澈,仿佛可以看穿世情的眼,讓樓惜若微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的眼睛出現了什麼幻覺,可是眨眼過後依舊。
樓惜若再一次認證時,那名墨家家主已從她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側首與嚴肅的與皇帝耳語了一句。
待抬頭時,李武弘那如深潭般的目光便在樓惜若的身上來回掃視,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此女,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樓惜若收回了目光,低首在慕淩絮耳邊:“今夜若是失敗了,你的慕大世家就會在這裏消失……”她的話很輕,卻能刺激得慕淩絮直握緊雙拳,不言。
樓惜若說得沒有錯,若是今夜她們失手了,這個大傾必然不會放過她這個參謀,更不會放過慕大世家。
煙花彈跳飛竄爆裂綻放,如煙如雪如火樹如銀花,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眾人從那歡歌舞中抬眸,靜疑著天上的花火。
空中,煙花爛漫。耀得人眼生疼,耀亮了靜立在眾人之中的人。她沒有抬頭,保持著她一開始就有的動作。
煙火,對於她樓惜若來說卻是一閃即逝的東西,本就沒有什麼好看的,微側首間便碰上了對麵的一雙深似海底的黑眸。
樓惜若擰眉,從太子李煜的身上掃過,不敢多做停留。
或許別人不會注意到那個不出色的她,可是,有些人就是天生敏銳過度,慕淩絮身側從來帶小潭侍女一名,何時出現了這麼一個平凡女子,這點很令李煜費解。再者,這兩女子從一進來便頻頻低首耳語,這很難不令人懷疑。
縱使是有著懷疑,李煜並沒有點破。
宴散時,慕淩絮被留下,而那名所謂的墨家家主則同是留下。不必猜測,就知道皇帝打的是什麼主意,無非就是讓慕淩絮與眼前的這個墨世家的家主認識一番。
夜入,樓惜若被拒停在數遠之處,唯有皇後,太子李煜,慕淩絮以及那位墨家家主同行於後花園中,前後有宮女撐燈照明,幾位大人物緩步行走於小石道上,聲沉低就。
樓惜若遠遠的停留片刻,望著那幾道影子拉得越發的長時,轉身,順著道道宮牆轉向了皇後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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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轉折處,樓惜若左右瞧去間,人已騰而起,輕點著黃瓦片,幾個縱身就躍下了皇後的寢宮處。
皇宮宴已散去許久,宮門口的守衛都微打著哈欠,來回尋視著。今日也許是因為墨世家的家主突然前來,就連宮門口都是墨家家臣的人,個個眼利如電。平常時守宮門的侍衛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看著這墨家的囂張模樣,都擰著眉宇。
“恩王?”突然有人大驚出聲。
從黑暗裏隱隱而來的人正是李逸本人,身後緊跟著的是回香。
李逸緩步行來,瞧著那宮門口的墨家家臣們,不禁怔了下。隨即,眯起那雙溫和眼瞳,瞅著這排列在前的墨家人。
“叩見恩王!”眾人參禮。
李逸冷淡的揮手示意他們起身,“這是怎麼回事?”
其中的一個墨家家臣踏前一步,對著李逸微微欠身,“回恩王,我家主子前來拜壽!”
“拜壽?”李逸重複。
前頭的人點點頭,不敢對恩王絲毫的不敬。
李逸軀身立前,掃視著墨家這個大派頭,這麼多高手圍著皇宮,若是想說要來拜壽又有誰信。想起那個人,李逸的眉頭皺得更緊。
“你們家主也在?”李逸唇線微抿間,淡聲問道。
“是,家主此次前來正想著見恩王,不想恩王已離開大傾,恩王能及時趕回來實在是太好不過了!現在,家主未離宮,恩王請!”墨家人一向看誰都不順眼,唯獨眼前的恩王,他們都以禮相待,讓人有一種就如同對待他們家主一般。
李逸臉色微沉,墨家人突然來訪,可不會有什麼好事。
想起樓惜若今夜的行動,李逸心口一跳。
“王爺……”身後的回香同樣沉著臉,知道這些人的到來會影響某些東西,再遲一步,樓惜若的性命就會堪擾。
李逸大步越過那些墨家人,直向著宮門走去。
墨家人不解,為何這一次見著的恩王與往日的不同?往日的李逸都是以溫和示人,而這一次,在那個眼神裏他們都可以看到了,殺機,冷森,驚慌……
是的,他們沒有看錯,那裏邊的確是驚慌,從未有過的驚慌在李逸的眼裏出現了……墨家人麵麵相覷,猜不透的同時還是派了一人前去通報情況。
夜的風,刮得更大,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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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事在身,今日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