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本想著要拒絕,但,這個男人的懷實在是太舒服了,既然有這麼一個大暖爐在這裏,自己又何必去浪費呢。想到此,便往他的懷裏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環著他的腰,閉眼,不說話。

幽暗下,唇角輕漾起。

朝堂上,有兩股絕對強硬的勢力同時倒向了慕家,這一則同一時令所有人瞪目結舌,更令皇帝青筋暴起,卻又無法朝著這兩人發動攻擊。

在這兩人的合力下,慕淩絮終於能參與朝政之中,一朝之間就成為大傾國的其間的軍機大臣。

敗落的家族幾乎在一朝之夕間翻手煙雲,揚眉吐氣。因為這一次的事徹底的將那位給氣得不輕,幾乎是當場吐血。

慕淩空本性就十分的隨意,隨著自家的敗落,也被迫走向了這條為官之路。慕家的兩位同時為朝政大臣,若是之前有人說出來,定然不會相信。但現在,由不得他們不信。那兩個人連合起來,連皇帝也不是對手。

現在人人都知道,這大傾裏最可怕的不是什麼墨家,女子會,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大傾國有了這兩個男人的存在。

皇帝又能如何,在政事上可不是用武力就能解決掉的,而是用腦袋。一個輔政大臣竟然會倒向敗落的世家上,而另一個則是自己的皇弟,這又如何不能讓李煜怒火衝天。

早朝回到宮中,火氣更盛,今日的李煜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獨獨聽著下邊的人呈報上來的消息,黑衣衛低頭將樓惜若那一日的一舉一動都稟報了上去,不漏半點。

李煜撫著額,似乎所有的事情隻要沾上樓惜若,就會變得極為的複雜。

“原來真的是因她……”

也難怪李逸與黎秋同時光明正大的幫著慕家,讓自己陷入這樣子的境界裏去,樓惜若原來已經出手了啊。

李煜斂起所有的怒氣,唇微揚起,無聲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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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的人看著剛剛還在盛怒中的男人又突然揚起如此荀麗的笑容,一時之間有些愣愕。

慕淩絮與樓惜若之間的事情,李煜還是知曉一二的,卻不想樓惜若當真是出手了,看來,這麻煩又要不斷了,因為,樓惜若實在是不好對付呢。

修長的手扣著桌案,另一手揮下,將所有人都屏退了下去。

雪停了。

書房內,墨香味隱隱傳來,舞墨弄寶的事情除了那個男人外,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樓惜若也聽了那傳聞,如此明顯的傳聞,李煜一定也是看得出來了,是自己的原因。這兩個人不顧後果的幫助慕家,為的,又是什麼,李煜豈會不知。

冰寒的冬日裏,樓惜若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如果被抽幹了力量,那麼這陽光明媚下,樓惜若卻是在院子裏看張子然舞劍,至於千離,早早就被南宮邪逼迫拉離去了,而南宮邪想要幹什麼,樓惜若心裏邊十分的清楚。

一切,又是那麼安靜平淡……

而自那天以後,樓惜若就徹底的與慕家斷絕了往來的關係,窩在恩王府裏,偶爾會讓她的人打聽些旁門傳言。

這樣子,算不算得上是一種打發時間的過法?

樓惜若抿著唇,一手環著小狐狸,從院子裏扭頭向後身抬起頭來,餘光瞄眼那被風吹起的白色紗幔,正從二樓處的書房內飄了出來,帶著淡淡的墨香味。

麵前,是張子然那飛舞的武功招式,劍尖劃起的雪花高高的飛濺起來,化作點點的碎雪,沾入衣間也未曾理會,身影依舊快如影,淩如風……

張子然止下自己的動作,恭敬的伏身在前方。

兩個人正各自沉默間,回香走了過來,躬身道:“王妃,宮裏有人來傳旨,說是……”遲凝了下,回香突然抬頭看著回廊處。

樓惜若緩緩的也跟著抬起頭,淡藍的衣被風輕輕吹起,寬大的袖口處還沾著點點墨汁,隨著冷風吹拂上來,仿若那人從天際邊落下般飄渺不定……

“是什麼……”良久,樓惜若收回目光,示意回香不必忌諱什麼。

回香吞了吞口水,說道:“說是皇上請王妃進宮敘敘舊……”

樓惜若沒有意外的抬頭與那溫柔的目光對視上,似在尋問他的意思,又似在告訴他自己前去就行,不必擔擾。

李逸闔起唇線,半斂著雙眸,微側視著院中的女子。

“替王妃備馬車。”

話是對著身側的青寒說的,明顯的有些淡冷,又似乎有著些擔擾。

“是。”

樓惜若沒有說什麼,隻是轉側身出了府門。李煜突然找自己進宮也不過是為了這一次的事情罷了,並不擔心李煜會再對自己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望著樓惜若消失的身影,李逸的眉與目深深地蹙了起來。

樓惜若來到李煜宮院的時候,正是下午日跌時分。暖融融的陽光斜照著幽深而巍峨的宮室,因少有人,唯有一片雪白結冰,異顯得這皇宮的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