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李煜手上的力更用了幾分,緊緊的捏製著這女人的動作,眼底閃過危險的光芒,“看來愛妃並沒有學乖。”

納蘭菱像是鼓足了勇氣,迎視上那雙銳利的黑瞳,“為什麼?皇上明明是愛著她的,為什麼不搶過來?以皇上的能力,也不是不能做到,皇上為什麼要這般隱忍著?”

納蘭菱不會明白,這種隱忍的痛楚有多麼的難受,隻知道李煜應該有那個能力去奪得那個女子的。然而,納蘭菱的心中也不是沒有任何的私心,她隻想著,隻要李煜擁有了樓惜若,那麼就會對她失了興奮,到那時,她就是自由之身。以樓惜若那種性子,根本就不會與人共侍一夫,所以,她這才鼓勵著李煜去搶奪。

李煜極為不屑地甩開了納蘭菱的鉗製,居高臨下的望著納蘭菱,言道:“別拿她來跟你們這些女人相比,你還沒有那個資格,愛妃,聽著,你一日是朕的人,就永遠脫離不了這座皇宮。”

納蘭菱有些錯愕地瞅著李煜的表情變化,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男人明明喜歡著樓惜若,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放手了?而且,他是皇上,想要一個女人還不容易嗎?就算是從恩王的手裏奪過來又如何?隻要是自己喜歡的,奪兄弟之愛又能怎樣。

習慣了帝王生殺奪取的納蘭菱,第一次覺得這個大傾的皇帝竟是這般癡情,癡情到可以放開一切,隻為了讓那個人開心,納蘭菱突然間很妒忌樓惜若有這麼多人為了做到如此的地步。

“為什麼?皇上根本就不必去忍耐這一些。”納蘭菱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著,扭過視線,想要試圖看透眼前男人的想法。

李煜冷冷一哼,“納蘭菱,你隻要記住,你隻是她帶回來的一個物件,於朕也不過一件玩物,在朕沒有玩膩之前,你也別再萌生那樣的念頭。”

納蘭菱慘然地笑了起來,原來在他們大傾人眼裏,她納蘭菱不過是一件玩具罷了,縱使她現在掌握著女子會的命脈,但沒有女子會會長的親自承認,納蘭菱不過隻能是暫代副會長,可以說是沒有名分的副會長,這女子會裏的人隻要覺得她的要求太於過分,不利於女子會的,都皆可拒絕聽從。

這就是女子會,頻繁多樣的。

“皇上,你,好狠的心啊。為什麼隻有她可以,而臣妾卻隻是你眼中的一件玩物?這不公平。”這個男人對待任何人都是這般的冷情,排除那個人,納蘭菱從來就沒有見過納蘭菱有對哪一個人有半點好過。

“愛妃這是在責怪朕沒有寵幸於你嗎?”李煜負手側過目光,看著納蘭菱極度隱忍著那淚水不要往下掉。

李煜不喜歡看到女人在自己的麵前哭哭啼啼,如果是那個人,這個時候自己說這樣的話時,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甩一掌過來。

“臣妾不敢。”納蘭菱認命的閉上了眼,她現在不過是一個任人揉捏的女人罷了,在李煜的麵前,她也不過是一件卑微的物件罷了。

“你退下去罷,往後若是沒有什麼事,就不必來此。”李煜有些嫌惡的擺擺手,一時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納蘭菱咬了咬唇,撐起身形,轉身就往殿外走去,忽而又頓住了腳步,“皇上,如果有一天,臣妾比上了那個人,您是否就會多看臣妾一眼?”

納蘭菱還是奢望有那種機會的,縱然自己不喜歡這個帝王,但納蘭菱還是希望所有人的目光都會投放在自己的身上。

李煜淡漠的話語響起:“不會有那麼一天,她是你們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取代的。”起碼在李煜的心中,樓惜若是個特別的存在,從來沒有人能夠替代她的位置。

納蘭菱苦澀一笑,明知道這個男人會這麼說,卻還是忍不住問了。

無法取代啊!

原來在任何人的心目中,樓惜若已經是無法取代的人了。

納蘭菱身形有些狼狽地出了大殿,看著這漸漸融化的雪地,不禁有些失神,這個時候,她又如何做?

李煜自納蘭菱走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心情去看堆積成山的奏折,太後那邊已經在催足他納一批新秀女了。太後也是看得出來,納蘭菱人雖長得漂亮,但卻也是無法套得住這個生性冷血的皇帝。

“嘩啦啦……”李煜狠狠地將桌上的所有奏折往地麵上一掃去,一殿的太監不敢吭半聲,隻能默默的承受著來自李煜身上傳來的壓抑氣息。

李煜背對著手,站在主座上,遙遙望著殿門外的冰雪。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李煜是有那個略奪的想法,但是後來是為了什麼?連李煜自己本身也不從得知了,那個人是從什麼時候起讓他有了疼惜之情,還有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李煜隻覺得自己非常的可笑,竟然相信了一種說法,放手也會是一種愛的表現。

隻要看著她過得開心,他的心就會覺得滿足了。但是剛剛納蘭菱的話,卻活生生的揭開了那隱匿於心底的痛。

心也就莫名的煩燥了起來,沒有心思看奏折,大步便出了大殿。

身後的公公馬上響起了輕銳的聲音:“皇上,可有什麼得奴才去準備的?”

“去見一見黎將軍,說來,朕也很久沒有找黎將軍談些話了。”李煜臉色微沉,沒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此刻的他是怒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