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得處理一下……”冬靈拉過他僵硬的身體,按著他坐到那邊的矮榻上,從身上取下藥粉,再替他的打了清水,靜靜地替他清理著傷口,而黎秋卻是臉色蒼白地閉上了雙眼,任由著冬靈在自己的躲身上上下其手。

冬靈驚愕地發同,今日的黎秋有些不同往日,顯然是受了什麼刺激。

“冬靈,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身為大將軍,竟然連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無法做到,他隻想去確保那個人是否安全罷了,為什麼,他就覺得如此的困難?

冬靈一愣,這還是黎秋第一次向她訴說著自個的心事,包紮著傷口的動作也微微一頓住了。

“不,你是大傾的大將軍,更是輔政大臣,若是你沒用,先帝也就不會如此的重用你了。”冬靈從外頭替他包好了傷口,整理著那血布扔掉,一邊說道。

“是嗎?原來,黎秋還有這樣的名頭。”黎秋苦苦一聲自嘲了下。

“黎秋?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冬靈遲疑了一會兒,才鼓足了勇氣要問個清楚。

“消息傳來,她在尚流消失了。”

冬靈愣住了,隨後又是咬牙。

“你還沒有忘了她,黎秋,到底,那個女人哪一點好?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對她這麼好,你們根本就不必再替她去著想。因為,她的身邊有一個恩王了,別忘了,她那一身本事可不是忽悠任何人的。”冬靈收回了未用完的藥物,咬著牙說道。

黎秋被這樣的話弄得一愣,然後就是諷刺地一笑,是啊,在她的身邊已經有一個恩王了,況且,現在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會有人是她樓惜若的對手?恐怕沒有了吧?他們兩王連手,誰還敢不怕死的往槍口上撞,原來,這隻是他自作多情了。

見黎秋不應聲,冬靈又接著說道:“黎秋,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跟在她的身後,不過是在給他陡增麻煩罷了。你要是為了她好,就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麵前,好好的活著,過著你的日子,不要再……”

“我明白了,冬靈,謝謝你。但是,我不喜歡你。”很直接的拒絕。

冬靈苦澀一笑,忍著心底的辛酸:“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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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樣的話更傷人了,冬靈寧願不要黎秋的親自回答,那樣,太傷人了。

“所以,你也不必再出現在這裏了,我,不值得你這般做。”遲疑了許久,黎秋這才閉上眼擠出這句話來。

冬靈淡淡一笑,轉身去,眼角有些微微的濕意,幸而是蒙著麵,並沒有讓黎秋看到她慘白的臉色。

“黎秋,如果這是你一直希望我去做的,我將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永遠。”冬靈說完這一句話,人就狼狽地出了帥帳。迎著三月突然而落的雪,冬靈那眼處慢慢地滑落淚水,迎著風雪,黑影縱身離去,不曾回過頭來。

她說,永遠不會再出現了,本來黎秋覺得自己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卻一點高興之意也沒有?如此不是更好嗎?那個日日夜夜出現在軍機營的女人離開了,他就有好日過了,不是嗎?

“黎秋,你真是個混蛋。”黎秋自嘲地罵了句自己,倒躲在矮榻上,閉上眼。

尚流國。

這是全世界最寬廣的海域,一望不盡頭,更沒有人到達過另一方的世界,一片海過去,除了幾座小島外,就再也看不到些什麼了。

在樓惜若剛剛抵達的南岸碼頭,他們的迎接儀式十分隆重。

“恭迎恩王,恩王妃!”迎接隊伍中,另有一支似乎是專門訓練於迎接賓客的海軍隊,用低沉又帶著點悅耳整齊一致的聲音唱諾道。

厚密的紅毯從那幾隻大船選用上等檀木作的下船板開始,直鋪到方敵碼頭前半部分,直達到樓惜若等人的腳底下。

行列縱橫有致,是屬於尚流國海軍的神色莊嚴,持槍而站於船頭上,迎著風,看著岸上的樓惜若等人。

黑色的大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似要將那撐起的杆子也要吹斷了去。

樓惜若眯著眼,看著這群太過於張揚的家夥,臉色慢慢地變得陰沉了起來。

“邪王,這可還真是你的品味啊,如此張揚下去,不等我們出得個半個海域就先身死了,還想行得更遠?邪王,我看你直接躺在海裏算了。”

邪王被當著這麼多尚流國精兵的麵被這個女人指著鼻子出言諷刺,臉色黑得跟碳一般,“女人,本王可是按著你的意思去做,怎麼,這驗收的結又是如此的不滿意,又能怪得了誰?”言下之意,這些全都是你自個要求弄來了,就算不滿意也是你自個的。

樓惜若冷哼一聲,“把這些華麗虛無的東西都給我撤了。”她直接下達著命令,卻是無人聽她的。

邪王冷笑地看著這個女人如何出醜,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敢在這裏命令他的人,膽子還真是大了不少。

“從今日子,你們將由我來領,若是有誰敢不從,就給我從這船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