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你這……”
“娘子,走吧。”李逸輕輕地執起了她的手,向著船梯走過去。
樓惜若揚起了笑意,回握著李逸的手,一冰一溫相融,都無聲地笑了。
三艘大船的周邊拖著小小的船隻,那是逃生用的小船,船上早有忙來忙去的人影,這三艘大船都用著活動的大鐵扣扣連在一起。
在這種大海裏上行駛,這三艘大船顯得十分的渺小,但對於區區的人類來說,這三艘無疑就是尚流國最好的船隻,無論從任何的地方上看去,都是用了上等的材料打造而成,那華麗的外表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這尚流國看起來起碼還是有些本事的。
樓惜若與李逸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麵對著碧藍天空,還有那飛撲而來的海鷗,風中夾著淡淡的鹹味。
兩人執手而立,無言眺望。
三艘大船同時起航,向著南麵方向緩緩行去。
這種速度,樓惜若猜想著,這得要行多久才能到達海的另一頭。
他們是逆流而上,這速度更是減去了不少,依邪王說,這至少也要十幾天的時間,樓惜若卻覺得這少說也得個把月的時間。
“娘子為何突然招來那些人?”李逸立在船前,迎著海風,輕輕擁著他的王妃,這種時候本不想提那些黑衣人的,但是,李逸見他們上了船,怎麼都覺得非常的不安。
“這一路上怕是會有不少的麻煩,再來,他們不敢對我如何。”
“所以,娘子是特意讓他們來領路的?”李逸搖頭一笑,將人攬得更緊。
“一半半……”樓惜若賊賊一笑。
“一半半?原來娘子心裏邊出了壞心眼。”李逸又怎麼會不懂呢,隻是,這樣的做太過於危險了,他並不讚成這樣的做法。
樓惜若笑著點頭,順勢將整個人靠在李逸的胸杯前,看著海平麵。
“我若不壞,又怎能活到今時今日?”樓惜若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壞,畢竟對比以前不擇手段的自己來說,現在的自己仁慈多了。
“為夫就是喜歡娘子的壞。”李逸好笑地接話。
樓惜若嗬嗬一笑了起來,突然將李逸整個人向後推了出去,兩人一個重心不穩,重重地倒在身後的甲板上,李逸正急忙用手護住了樓惜若的人,免得她跟自己受皮肉之苦。
樓惜若控製了力道,不會讓李逸傷著,也不會覺得痛,兩人就這麼平躺在甲板上,樓惜若的頭枕在他的臂彎上,與他同看一片海藍的天空。
李逸迎著刺目的光,將手放至額上,擋住刺目的光線,而另一隻被枕著的手也曲起順勢撫著那柔軟的墨發。
這兩人根本就不顧身後另一艘船上投射過來的刺膚視線,那十幾個巫罰者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
而這兩人卻把身後的人當作是不存在的透明物,而張子然與千離自然是負責盯哨了,隻要另一艘大船上的人一有任何的動作,他們都要確保樓惜若的安全。
樓惜若閉上眼,嗅著海風,耳邊聽著海鷗傳來的聲音,躺在這個人的懷裏,心境有著不同往日的靜。
“隻要出了海,我們就沒有任何退路了,前邊等著我們的危險可能會很多……”樓惜若淡淡地言道。
李逸將人攬過來,用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吸取著她的芳香,“不管前麵的路如何,為夫都會陪著。”
而他也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他的王妃。
“李逸,你對我是不是好過頭了?”樓惜若如夢喃喃。
她的頭頂上瞬間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娘子這是怎麼了?難道為夫不該對自己的娘子好?”
樓惜若搖搖頭,淡聲說道:“我怕,我會陷得太深了,深到每一分每秒都舍不得你離開我的身邊,到時候你就真的難脫身了。”
“那娘子可要好好的綁著為夫,不讓為夫有逃脫的一天,緊緊困在心裏。”李逸把玩著她冰涼的手,邊輕聲低語。
這話逗得樓惜若發出一聲笑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貨物啊,動不動就是綁啊困的,不過……”一雙眼聚然一眯,“你若是敢找小三,我定不饒你。”
李逸嘴臉一個抽搐,甚感覺說這句話的人應該是自己,而不是樓惜若。不過,李逸可沒有傻到搬出情敵來,隻是無奈一笑,將人整個圈在懷裏。
“絕不會。”
樓惜若似安心地閉上了眼,兩人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躺在前頭處,摟摟抱抱的。
船很大,而他們住的地方就像住在家裏的廂房一樣,裏邊的每一個擺致也是與陸地上的房屋也是大同小異。
南宮邪與千離,隨風在1號,而樓惜若與李逸,張子然則在3號,那些巫罰者則被按排到中央的2號。艘大船都分配有精兵海軍,每一個行長都十分的精通海上的運行,沒一處都是經過精心分析後才安心行駛的。
樓惜若對他們海上的方向感十分的放心,而這種時候樓惜若也不好去參與其中,讓他們自個去發揮,除非到了緊急的情況時,樓惜若才會迫不得已出手。
出海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們離岸已經不知有多遠了,周圍能看到的,除了海依舊是海,沒有半點山頭的影子,更沒有海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