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不是還是不舒服?”李逸抓住她撫額的手,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是正常人的體溫,除了那雙依舊冰涼的手外,樓惜若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

“沒事,可能真是餓著了。”

李逸見她言語雖有異,卻沒有任何的懷疑,語氣更是放柔了下來,“要是真的累了,為夫將膳食拿到船艙去。”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怕他再擔心,樓惜若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顏。

見此,李逸也沒有再多問,兩人雙雙到了用膳廳去,馬上就有人送上了豐富的膳食,樓惜若聞到一股異樣的味道後,不禁皺了皺眉。

見她坐在飯桌前皺眉,李逸也跟著皺眉,改坐到她的身側來,關切問道:“惜若不必勉強自己,要真的不舒服,就回船艙裏躺著……為夫這就讓人請大夫過來一趟。”李逸怎麼想怎麼都不放心。

樓惜若急忙拉住了他的動作,“我真的沒事,你也別走了。”

李逸最後也隻得無奈坐了回去,“好,我不走了。”像哄著小孩子一般,李逸順著勢坐了下來。

樓惜若逼著自己吃下更多的東西,強壓住身體的不適。

這樣的狀況來來回回都強忍了三天後,沒有再下水的樓惜若終於慢慢的適應了過來,所以,她一度認為是因為喝多海水的原因,否則為什麼到了這四月初後,整個人又恢複了過來。

這一天,黑暗前的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三艘大船上都大亮起了燈火,將對麵的海照了個亮。

千離親自過來告知樓惜若他們的目的地到了,可能前方的人會不讓他們的船進入,正請求著樓惜若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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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惜若聽說接近北冥海岸的死海就在前邊,高興之餘時,還想起了千離曾經說過,北冥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到了死海那邊。

樓惜若摸了摸這張臉,這張臉在出來之前就已經讓許多人見過,就算是守海者也會知道這麵皮下的人是誰,樓惜若要以宮主的身份將外人帶進北冥。

千離還是擔擾,“宮主,這恐怕不妥,雖然皇後,皇上十分的器重於您,但是這般大搖大擺的將這麼多外人帶進去,恐怕會引起某些人趁機作亂。”

而千離所說的某些人,樓惜若自然是明白他說的是誰。

最想讓她死的,不過是大皇女罷了,對於實力相當的大皇女,樓惜若隻是抱著幾分的好奇心,還有幾分的痕恨。

樓惜若這段日子裏一直在等,等著大皇女的人出現,但是依舊沒有瞧見對方的身影,沒有到達北冥之前,樓惜若怎麼也不能放鬆了警惕。

“既然來了,就必須連人帶船一齊放進去,難道我一個公主連這個權力都沒有?”樓惜若對於這個北冥國十分的好奇。

別的國家都隻是重視皇子,而這個北冥卻偏偏如此重視著這個宮主,甚至是將如此的大權交由到一個公主的手上,也不怕人反了直接去做女皇。

“是。”千離不再有任何的意見,樓惜若決定的事情誰敢反抗半句。

前邊就是死海了,在黎明前,讓他們來到了這裏。

三條船上的人再也無心入睡,南宮邪已經下令讓所有的水軍做好準備,對於這個死海的傳說他們多少都會知道些。本來幾天就應該到的他們,竟拖到了這個時候才到達這裏,說來也怪那群海盜突然橫空出現。

峻崖高聳,浪濤拍岸。

他們在海上行了這麼久後,終於可以看到高陡的峻崖,還有那大風大浪,竟在前麵處不停地拍打著,離著那裏不遠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感受得到那風有多麼的大,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習慣了風平浪靜,見到這般駭浪還是有些不適應過來。

眼看著就要靠近過去,南宮邪等人在船頭上有頭有絮地指揮著。

“宮主,不如我們在此處停靠一會,書信一封過去,隻要那些人知道您回國了,一定會親自出海迎接,不必冒如此之大險進入死海。”

“你又怎麼知道,大皇女的人沒有在死海那一邊等著我們?”樓惜若可不敢冒大險,要是一直未曾動手的大皇女就守在對麵,那他們的行蹤豈不是就跟著一起暴露了,雖說這些日子他們行事也十分的高調,在那段海上,想必消息不會傳出去才是。

如果這個時候,樓惜若突然飛了一封書信過去,被截住了,就給了大皇女先發製人的機會。

“屬下馬上去做好迎敵的準備。”千離不再多說,轉身也紮入了亂動的人群中。

聽著背後的亂而有絮的腳步聲,還有叫喊聲,樓惜若就優如同一座被風雨侵蝕百年而仍然屹立的雕像般,靜靜站在一處船角上,直麵大海,感受著那越拍越急的海浪。一雙眼慢慢地眯了起來,直透那黑暗深處。

眼底的大海平靜溫柔,但子岩凝視著目光不能觸及的海上遙遠之處,深深明白那裏藏匿著凶頑危險的敵人。

迎麵撫來的海風帶著微腥,越發靠近那海浪,海風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