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眼給人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樓惜蝶渾身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目光依舊是看向她。

大巫師淡看她一眼,隨性地拈起了指腹,麵上毫無表情地抬了抬。

“也罷,大宮主遲早是要知道,指不定本座這一說或許會改變些什麼。”

樓惜蝶見她說得沒頭沒尾的,縱然自己也是大法師的徒弟,但是這樣子的拈手法還是前所未見。

難不成這個大巫師比她的大法師還要厲害?怎麼看都不可能的事。

“大宮主想知道些什麼?”

大巫師轉了身,來到那八角高台前,這一細看之下,還真的有些像樓惜若所畫出來的九宮。

“大巫師不必替本宮算什麼命格,本宮隻想知道,母後這一次是不是又為了她……”

“大宮主你想得沒錯,皇後娘娘就是為了二宮主。”

既然樓惜蝶已經知道了皇後的行蹤,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大巫師說,所有人都明白,皇後這一次行動是為了何。

大巫師也知道瞞不過多久,再過不久,皇帝的那邊就會有行動。

她們必須加快一點步伐,希望皇後不要讓她失望才是。

樓惜蝶憤然捏緊雙拳,咬牙恨道:“又是她。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你母後這一次的目標很明確,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隻要皇後的行蹤一露,人人都看得出來,皇後這一次行事不簡單。

現在想瞞過上邊的那位,顯然是有些困難,皇後真是丟了一個大問題給她。

“黑塔?”

樓惜蝶驀然睜眼,雖然猜測得出皇後的目標所去,但是她去黑塔又與樓惜若有什麼關係?

大巫師點點頭。

“這與本宮的那位皇妹又有什麼關係?”

大巫師纖白的手指扣在八角台上,側過頭來看著樓惜蝶。

樓惜蝶被看得眉眼一挑一挑的,不知這是何意。

“大宮主,你覺得你的皇妹與你長得可像?”

樓惜蝶被問得莫名奇妙,但還是重重地搖頭。

樓惜蝶與樓惜若雖是一個母親生的,但是,兩人的樣貌卻是天差之別,雖然都是亮麗驚人。

似有什麼東西閃過腦袋,卻捕捉不到那一瞬間。

樓惜蝶眉緊鎖,目光定在大巫師身上。

終於,樓惜蝶還是說出了自己大膽的推測,“難不成,本宮與她不是親生姐妹……”

這樣的大膽猜測一出來,樓惜蝶驀然大睜雙目,一臉的不可致信,心情一下子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

大巫師看著樓惜蝶圓瞪的雙目,沒說話。

樓惜若長得像皇後,而樓禹畑長像也有幾分相似他們的父皇,而唯獨隻有她這個大宮主長像反而太過於傾國傾城了。

那麼說來……

一下子間,樓惜蝶對於這個猜測無法接受,臉色瞬間失了血色:“不可能,本宮怎麼可能不是……”後邊的話就這麼哽在喉頭處。

大巫師也沒理會樓惜蝶那血液凝固的表情,那泛白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地敲擊著。

“你們的確不是親生姐妹。”

這一句仿若醞釀了很久,大巫師才舍得吐出來,在這之前,大巫師已經將這個大宮主也算計入內。

或許,他們之間多一個可利用的人,也是好的。

而這個人不是外人,又是視樓惜若為死敵,如此的好角色,怎能隨意的放過。

這一句確定的話放出來,原來那凝固的身形,就這麼狼狽地大退了幾步,大巫師看著對方痛苦的模樣,沒有說明誰是誰的親生,有意讓這位大宮主嚐嚐滋味。

“嗬……”

無聲苦笑,沒想到她樓惜蝶竟然有這樣的命運,曾經的猜測竟成真了,這等打擊又有幾人能接受得了?

她不是高貴的北冥公主,那又是何人?而她最恨不得拔除的妹妹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公主,這樣的事情怎樣讓心高氣傲的她接受。

“大宮主為何不繼續問下去?”大巫師聲音幽幽然響起,“說不定有些命運並不是那麼可怕,隻是你多想而已。”

“問下去?”

樓惜蝶茫然一聲笑,後邊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種時候還有什麼好問的?事實都擺在了麵前,讓她如何有勇氣再問下去,他們是想讓她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百姓的女兒嗎?

大巫師麵色淡淡地走過去,白皙的手扶起顫顫茫然的大宮主。

剛剛還在囂張沉冷的大宮主,轉瞬間就變得這副模樣。

“宮主不必懷疑,你是陛下皇後唯一的公主殿下。”

這句話一落,樓惜蝶又是茫然抬目,忽而目光一寒,“你在戲耍本宮?”

“是宮主自己耍自己。”

大巫師幹脆淡漠的話激得樓惜蝶臉色更加的難看,但偏偏大巫師這話說得沒錯,是她自己先步入了誤區,沒問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亂沉陷於自己的悲觀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