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須一眼,樓惜若就看透了對方。

但出於初入貴國,怎麼都得裝裝樣子。

對方看到樓惜若第一眼,不由愣了愣。

這樣的風韻女子,極為少見,雖蒙著臉,那雙眼卻與他所見過的任何女子極為不同,很吸引人,帶著一股魔力。

“何事?”

見對方不開口,樓惜若主動尋問。

那護衛回神,朝著樓惜若一福,道:“夫人安好。我家主母說了,路途艱辛,夫人若不嫌棄,不妨與我等同行,路上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對方這麼直接來請人,到是出乎樓惜若的意料之外。

撤回簾子,看了一眼仍在低垂眉目的男人,無奈一笑,再一次掀開簾子瞟了那幾輛馬車一眼,突然笑道:“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夫人是個痛快人。請。”

“請。”

樓惜若放下了簾子,示意車夫跟上他們的隊行。

這一路上來,請他們一道走的主人家也沒有露臉,更沒有派人前來。

樓惜若也樂得輕鬆自在,又重新靠回到李逸的懷中閉上睡覺。

遠遠的,樓惜若與李逸還能聽得到風雪中傳來一聲隱隱約約的嬌脆聲音:“咳,不過是毫不不起眼的庶民,怎地就讓他們與我們為伍了,甚損身份。”

這一句話極為刺耳,李逸與樓惜若耳力又甚好,豈會聽不到這一聲。

不過,對於這些諷言諷語,兩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來這兒是過著單獨相處的日子,可不是來與他們攀交的,他們要是不喜歡,又何必拉著他們同行呢。

但兩人也是知道,這出聲的女聲並不是主人家,也就沒有任何的動靜,就當作是什麼也沒有聽到。

後邊的話,自然是被人壓製了下來。

就算兩方的馬車靠得極近,風雪又彼大,樓惜若他們馬車的簾子又用重物垂下,風雪根本就吹不開。所以,裏邊的情況根本就無人看清。

直到他們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到了一處下榻,這才令人裝置馬車所有,然後領著一眾人進入一處院子。

這似乎是他們中站點,進入這裏,完全是他們相熟之人。

對著為首的婦人以及那群年輕人極為恭敬,還聲稱主母,六郞之類的。

樓惜若此刻還靠倚在李逸的身上,對於這裏會出現駐站點,有點意外。難怪這些人會讓他們一起行走,原來早就在這裏設了站點。

這天也漸黑下來,有這麼一處地方供他們吃住自然是好的。

站立在華麗的大門前,風雪被擋去了不少。

這一隊人馬極為不少人,這些人個個以那為首的婦人馬首是瞻,然而,其中有一名少年卻極為惹人眼。

一群世家子弟停在門前,那行出一兩步的婦人似乎感覺到後邊無動靜,忽地回頭,見樓惜若的馬車緊緊閉著,不由示意旁邊的人去請。

眾世家子弟極為鄙夷地掃過那輛緊閉的馬車,他們是何等身份,竟要委身請這不知好歹的庶民。

之所以會認為對方是遮民,原由是因為看到樓惜若他們的馬夫穿著庶素,定然路途顧來的馬夫。

“他們過來了。”

李逸收下書卷入懷,扶起樓惜若的身子,柔聲道:“若兒,起身來,隻在這馬車內也是著涼,不如順了理就著他們住下。”

他們是來享受的,可不是來受累的。

樓惜若懶洋洋地睜開眼,點頭。

李逸看著她幾分睡意濃濃,不禁輕聲一笑,主動替她戴上麵紗。他的娘子如此樣貌,竟如同十幾歲少女般美妙動人,卻又多了幾分韻味,讓男人看著著實為之瘋狂。

李逸將鬥笠拉得低低的,牽過樓惜若的手,在對方護衛的請隨之下,下了馬車。

李逸一身淡色素衣,樓惜若則是一身隨意的精簡裝扮,並未做什麼為人婦的打扮,一頭的墨發依舊順著傾灑而下,在風雪的吹拂之下,發如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墨發緊緊纏繞在一起。

樓惜若這一未嫁裝扮,到是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

隻是這兩人都遮掩住自己的容貌,再看看那女子的身姿,男子修長的身形,交握中,無形透著一股強勢的味道。

穿著普通,卻在勢上贏得眾世家子弟的目光。

兩人都不肯真容見人,但卻又見他們二人都非凡,對方中,不禁發出幾聲隱不可聞的驚歎,向著他們打量而來。

那貴婦人也是雙眼一亮,本就不認為那輛馬車中坐著的隻是普通人家,不想,出來後,卻是這等風姿,雖然看不清容貌,卻也是知道,此二人非一般人家。特別是那名男子,名流人士不過如此的氣質!

就在兩人落地那刻,風雪在兩人輕輕掃過,留下片片雪花。

前頭的一名紫色衣袍的男子突然上前,隻見玉樹嗨風,俊雅脫俗的少年男子前來於前,樓惜若與李逸同時抬目,看著眼前這個優雅俊美男子。

這便就是,同國有玉樹之稱的劉家四郎!

劉四郎背負雙手,優雅笑道:“劉某見過二位,我等正居於同城劉本家,不知這位郎君,女郎如何稱呼,是何許人家,竟人得如此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