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見卞玨朝他走來,他離開老兵,嘴角噙著要笑不笑的弧度,迎接卞玨的到來。

「要來點什麼?我的酒吧裏不流行喝大都會和血腥瑪麗。」嘲弄和挖苦,濃鬱得讓人想不聽見都難。

如果是別人,諾頓會好奇為何有那麼大的能耐,隻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融入排外的小鎮,可這個人是卞玨,那麼就有了很好的解釋。

這個女人就是有辦法讓人喜歡她。

這個男人看似熱情,其實排拒的態度、嘲弄的語調,都隻針對她而已,讓卞玨不禁皺眉。

「我知道你恨我。」他恨她的原因是她一手造成,她沒有怨言。

「恨妳?」諾頓哈哈大笑。

由於酒吧裏很吵雜,在別人看來,兩人像是聊得很開心,以至於諾頓笑開懷。

「你沒這麼重要,卞玨。」他喊她的名字,咬字發音標準無比。「我不是當年的我,我一點也不在乎你來這裏有什麼目的,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而你的死活與我無關。」諾頓微笑著,一字一句說著決絕的話語。

一瞬間,他似乎看見她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不、不可能,別人不知道她是誰,他卻很清楚,卞家大小姐,生來就懂得如何玩弄人心、顛覆別人的人生,她是一個不能相信的女人。

「無論你相信不相信。」卞玨看著他說,表情仍是笑著的,但配合她說話的語調讓人有種違和感。「我的確有目的,但現在的我沒有想要傷害任何人。」

諾頓回應她的是一記訕笑的神情。

他不相信她、防備她卞玨收拾起受傷的心,擺出諾頓最熟悉的姿態,那個戴著八麵玲瓏假麵具,掩飾所有算計的卞家大小姐模樣。

「你知道我的,諾頓,為了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她笑,眼中閃爍著危險光芒。「請你不要擋我的路。」她有禮地「請」他幫忙。

見她露出真麵目,他把雙手撐在吧台上,低頭湊近她的臉,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讓人誤會,兩人就要有什麼發展。

「我也警告妳,安分點,不要礙我的眼。」

兩人視線膠著,誰都不願意先行挪開視線,那代表誰先輸了這場戰鬥。

但最後,卞玨先行轉移了視線,她微笑,轉身,若無其事地離開吧台,回到位置上。

她的先行離開,讓諾頓錯愕。

這不是常在會做的事情,她一向好強,絕對不容許自己輸,這違和的感覺讓他皺眉,對卞玨的防備更甚。

「如何?」

卞玨一回來,兩個女孩便興奮地追問。她不由自主地望向吧台,與深思的諾頓視線交會,她微笑,沒有跟女孩們多說什麼,可兩人的互動看在別人眼中,就代表有了發展空間。

「太棒了!」興奮尖叫聲在她身邊爆閱。

有別於表麵的笑容滿麵,卞玨內心苦澀——諾頓一定更討厭她了,為了融入這個小鎮,她還是利用了他。

她拿起桌上退了冰的啤酒,喝了一口,澀味滑入喉頭,連同利用諾頓的愧疚感,咽下肚。

弗朗鎮居民以農牧為主要工作,鎮上有許多人擁有牧場,但人口外流嚴重,因此在鎮上的年輕人,任重道遠。

卞玨來到小鎮時,遇上農務最忙的時候,許多家長無法成天看著孩子,一些疏於管教的孩子們開始在街上遊蕩,闖一點小禍、鬧一點事,讓大人們十分煩惱。

一日清晨,卞玨起床後,習慣性的整理家務,她走出住處,在前廊看見一個蜷曲的小小身蝠,因為抵擋不住清晨的寒意而瑟瑟發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