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 / 3)

慣了聽見別人說一句話,就可以想出十種應對方法,但卻被諾頓那一句話給打亂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的不對嗎?你被迫送走自已的小孩,留在父母身邊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

生的這幾年,隻是當個芭比娃娃而已?我不相信,你手中沒有掌握可以威脅他們的把柄?」

沒錯,她的確握有父母的把柄,足以威脅他們的弱點,才能讓她在這麼快的時間內離開卞家、脫離家族,沒有任何的阻攔。

早就想離開的,但為什麼還待在那個令她痛恨的地方?因為除了諾頓和小孩的身邊,她沒有任何想去的地方。

「沒錯,我習慣收集有用的資訊,等到可以拿出來使用的那一刻,我的母親從小就這麼教導我——我姓卞,你很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

但是即使諾頓從認識那一刻就知道她是怎樣的人,不隻一次看穿她的詭計,卻還是愛她。

而現在呢?他剛剛說了愛她,是她的幻覺嗎?

卞玨手搭在他手臂上,看著他,從他深藍色的雙瞳中看見自己的倒影時,伶俐的口舌突然像被貓吃了,一句話都說得不完整。「你剛才說、說……」

「嗯?」看她現在的樣子,讓他聯想到瞥扭的少女。

真是有趣,卞玨還是少女的時候,就表現得不像個少女,現在她的年紀早已不是少女了,卻出現了小女孩會有的表情,諾頓不禁微笑。

「我剛才說——妳是芭比娃娃……不是這句?我不能原諒你、我恨你、還是——我愛你?」

卞玨放開搭住他手臂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唇,怕自己會忍不住發出怪聲音,怕不這麼做,會一點也不像自己,會像連珠炮似的問他,他對她還有感情嗎?愛她嗎?跟憎恨相比,哪一種感情多一點?

他們還可以在一起嗎?

「我有這個資格嗎?我陷害你、利用你對我的信任,設了一個局,引誘你踩進陷阱,還隻知道做最壞的打算,沒有讓你見你父母最後一麵,硬要留下你——」卞玨瘋也似的朝他吼出自己對他做的事,那些恐怖的事情。

諾頓的反應卻是抓住瘋狂的她,捧著她的臉,吻了她。

這個吻,讓卞玨想起了從前,沒有詭計陷害的歲月,他們之間有的,是愛情,她能輕易從諾頓對她的態度、他的吻、他的觸碰,感覺到這個男人有多麼的愛她。

不是上一回,那個帶著壓製意味、憤怒和憎恨的吻。

憐惜……她又一次感覺到那令人迷醉不己、忘記自己是誰的情感。

「我應該恨你、恨死你,但我因為沒有辦法恨你而憎恨我自己,在我看見那個盒子——你托付給我母親的心事後,我怎麼可能再恨你?」

與其說恨她,不如說他更厭惡自己。

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他應該自私一點,早在家族出現危機之初,就斬斷她對自己的依戀,這麼一來,她就不會為了救他,讓她自己陷進這種局麵。

他想,如果他是卞玨,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一定是心痛非常,且承受難忍的煎熬。

所以他才會對她說:「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

卞玨以為這是夢,諾頓居然在吻她,口口聲聲對她說對不起,還告訴她他能理解,告訴她從現在起,一切有他在。

這是真的嗎?他體諒她、不恨她了?甚至是……愛她的?

眼前的男人高大壯碩、健健康康的站在她麵前,握著她的手,不斷的說著抱歉,卞玨的心溫熱,開心和心酸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