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歷史悠久的瑪律福家族的當代族長、納稅大戶“榮光魔法廣場”全權所有人、不列顛尼亞數個最主要基礎魔藥材料供應基地的關鍵權益者、霍格華茲魔法學校的現任斯萊特林學院院長兼魔藥學教授、未定罪而獲開釋的前食死徒,以及已定罪並以巨大金額保釋就醫的知名食死徒盧修斯瑪律福唯一的兒子和繼承人,德拉科瑪律福蒼白著臉、滿身血汙卻依然高昂著下巴踏入傲羅總部通勤大廳的照片第二天就出現在各種巫師刊物的頭版頭條上。
輿論幾乎從一開始就被自動分成了兩個對立陣營。
一部分人認為沒有任何理由或是藉口去寬恕一個使用黑魔法的黑巫師。
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曾有親友在早年的戰爭中被食死徒殘害,包括麻瓜種、混血甚至一些立場保持中立或偏向鳳凰社的純血統,一小部分則是對瑪律福家的財富垂涎已久的政客和新興利益階層。偏激的左派們在空洞地了喊了多年口號之後終於得以再次真正行動起來,魔法部和傲羅總部的大門前開始出現一些言辭激烈的煽動性標語——血債血償的威脅從來不是斯萊特林的專利。
另一部分人則認為,如果像瑪律福教授這樣為了救人,尤其是為了救助珍貴的小巫師,而不得不在危及生命的緊急情況下使用了黑魔法也要被處以嚴厲懲罰,那麼以後還會不會有教師甚至是傲羅為了保護他人挺身而出——這個世界的道德究竟會因此而鞏固還是崩潰?持這種意見的人,許多是有孩子正在或即將就讀霍格華茲的年輕父母們,還有一大批母性爆發的中年女巫,當然也不乏那些近年來在各方麵打壓中終日風雨飄搖的斯萊特林世家。
不論是迫於輿論壓力還為了利益分割,魔法部在十多年後再一次宣佈了對一個案件的公審。
金加隆和老牌貴族之間近乎背水一戰的凝聚力在這個時候顯示出其巨大的能量。
一個比五十人的最高規格威森加摩審判團更為龐大的律師團立即被召集起來準備辯護工作。對於能在顯示悲天憫人氣度的同時賺取高額傭金,魔法世界的知名律師們都相當敬業地用沉重的卷宗來表達出自己的滿意——幾乎每一個細小的細節都被反復研讀和論導,大量的證人被傳召,以至於用來存放證詞記錄的第十法庭檔案室差點被高檔加密羊皮紙所淹沒。
這一切,無疑讓審判變得可以理解的艱澀、冗長並且緩慢。
而素來長舌的媒體也比任何時候都更活躍起來。
德拉科瑪律福自出生至今的整個人生的每一個細節都被“充滿了公德心和正義感”、“勇於尋求事實真相”的記者們挖掘出來暴露在公眾眼前,仿佛從一個人三歲時是否曾因吃了太多的滋滋蜜蜂糖而導致蛀牙就能推導出當代瑪律福家主的人生究竟有多邪惡。
當然,被提及最多的話題肯定是在霍格華茲期間鉑金青年與救世主之間的口角和爭鬥。天知道他們曾經吵過多少次,用魔杖互指著對抗多少次,所以對於那些對醜聞的敏[gǎn]度堪比血之於吸血鬼的記者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的寶庫。人們幾乎是帶著種病態的熱情關注著那個蒼白消瘦的獄中青年的每一次呼吸,就好像連那口空氣都值得拿檢驗魔法來好好研究一下當中的成分。
在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閒言碎語中,最讓哈利吃驚的——不是因其距離事實太遠的荒誕性而是因其出自於臆斷的某種準確性——是七年級另一場曾經出現過厲火這個關鍵字的經歷居然也被那些無所不及的記者給翻找了出來。除了幾個當事者,哈利想不出還有誰會知道並在這個時候向外界透露這些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