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笑了,不置可否的回答帶了善意的“威脅”,“不管是輕視對手,還是同情對手,都是很危險的哦,毛利君無賴神醫。”
“看來前輩也很有鬥誌,那就再好不過了,好歹讓我也為立海大打一場像樣的比賽吧,可不想讓後輩一提起我,就說從來沒有可靠過啊。”
毛利又握著大和的手掌,用力一晃。
全日本高中網球聯賽關東區域半決賽,青春學園對陣立海高中的第二單打,在近一小時之後,以毛利壽三郎總比分2比0取勝的結果落幕。
盡管對於自己的離場,後輩們還是報以熱烈的掌聲,從他們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或同情,或責怪的神色,但仍無法令大和卸下心頭的遺憾。
他微微仰起頭,汗水順著額頭、麵頰、脖頸淌下,湛湛的天空有一道清晰的雲線拉過,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要加油啊,手塚,要加油啊,各位,這隻是開始而已!
至此,立海高中已拿下三場勝局,順利出線,將在一周之後,和帝大附屬與冰帝學園之間的勝者,爭奪關東大賽的冠軍王座。
“喂。”不二周助正俯身收拾網球袋,看見前方出現一雙白色的球鞋,打招呼的那個人,語氣也透著些猶豫。
“裕太?還沒走?”
一抬頭,不二看到裕太站在跟前,插在褲兜裏的手,用力攥成兩個拳頭,神情局促不安,額角的小疤痕也繃的緊緊的。
“你不是沒有機會出場嗎,所以,沒有必要太在意。”裕太並不流暢的說完這句話,又覺的無法達意,幹脆用力一踢腳下的草皮,大聲說,“算了吧,明年再來,我就不信打不贏立海大!”
不二周助眼睛一亮,“裕太你是說,決定升入青學高中,和我們一起努力嗎?”
“那個,我還沒有考慮好……”哥哥的欣喜,讓裕太不自在的別過臉,嘟噥了一句。
“哇,裕太,我都聽見了,別想反悔哦!”猛不防菊丸從身後跳出來,兜頭摟住裕太的脖子,“嘻嘻,果然還是哥哥比較重要吧,我以為你會選擇追隨觀月初?”
“冰帝嗎,還是算了吧,要我去喊那麼惡心的口號……”裕太肩膀一頂,從菊丸的臂彎裏脫出來,往樹叢那邊瞥了一眼,悻悻的說。
對不起,觀月,我更想站在你的對麵,讓你認可我,還有青學的實力啊!
樹叢背後,爆出陣陣沸騰似的喧嘩,令頭頂茂密的枝葉,簌簌的搖晃不止。
“看來冰帝和帝大打的很激烈啊,弦一郎,你說這會子景景上場了沒有?”
真田沒有答話,徑直把網球袋甩到肩後,昂首闊步的邁出了賽場。
“哧,神氣什麼,打贏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見景景麼?”幸村自言自語的奚落了一句。
立海大雖然勝出了比賽,可惜第一單打的幸村沒有出場,這多少令他有些許遺憾。
但轉念一想,自己高中階段的第一場重要的比賽,或許就要跟心愛的景景打,幸村的心情一下子又好起來,帥氣的把外套一提,追上了真田的腳步。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跡部!”
直衝雲霄的冰帝call,震的耳膜嗡嗡作響,帶動心跳都跟著熱烈共振,幸村趕忙在真田背上一拍,“啊啊,是景景出場了,快點兒!”
話音未落,人已跑出了十幾步遠網遊之最強時代。
看著他的背影,真田不禁有些嫉妒,分明心裏已經急不可耐了,可幸村跑步的樣子,依然很有風度,自己要像他這樣,非得招來一群路人側目不可。
就像他追求跡部的那些手段,分明就很“無恥”,為什麼卻不會招來跡部的反感……
當幸村和真田到達場邊時,跡部正揚起他筆直修長的手臂,朝天送出一記清脆的響指,霎時間所有囂騰都歸於靜止。
冰帝的隊員和擁躉們,都向那個傲立場中的少年,投以詫異的目光,這麼快就將冰帝call打斷?莫非麵對著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就算是冰帝的帝王也會感到緊張?
德川和也半側著臉,冷眼看著跡部表演,既不排斥,也不熱情。
“德川前輩,還記得嗎,在英國的時候,我就說過一句話”跡部放下手臂,揚起眉梢和唇角,雖然逆光而立,但他的眼睛,他的笑容,他驕傲而堅定地神情,仿佛自身就是一個炫目的發光體,“我要——打敗你!”
“嘩,不愧是跡部,對著最強的高中生也不示弱!”
“這才是最強大的冰帝call啊!”
周圍又是一陣鼓噪,即便是帝大附屬的支持者,也覺得很有趣,既然是比賽,不妨煽情一點,激烈一點吧!
待四方聲音稍稍平息,一直淡漠著的德川忽然開口,“不,你說的是,我現在就要打敗你。”
還趴在監督席背後的入江奏多,哈的笑出聲來,“我就說了,麵對這樣一個對手,沒有人可以無動於衷的。”
跡部一愣,他沒有想到,德川居然會“糾正”自己,板著一張嚴肅正經的臉,偏偏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