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覺?跡部最強大的,不就是體力和眼力嗎?對方的體力能跟他打持久戰,現在視覺又被剝奪了,跡部他不是輸定了?”

“這個,現在還難以斷言,英二……”不二的笑容也有些勉強了。

手塚,你最看重的對手,已經被逼入絕境了,你說,他會怎麼辦呢?

遠遠近近,傳入耳中的都是唱衰跡部的議論,真田被惹的心頭火起,忍不住爆出一聲巨吼:“不是說要打敗我們的嗎,跡部景吾,我不準你在這裏就輸掉,真是太難看了!”

他遏抑許久的,為跡部鼓勁的欲望,此刻終於全線噴發。

離他最近的幸村和柳,趕緊捂著耳朵推開兩步,仁王則吃吃的狡笑,“被真田副部長這麼提神的一嗓子,景吾的聽覺一定不會有問題了。”

場上的跡部雙眉如利劍般揚起,怒視真田的雙目仿佛會噴火,但精神果然是振作了許多。

隊友和對手都是各種擔心,各種猜測,隻有入江奏多,依然是超然愜意的態度,笑眯眯的,說了一句隻有他自己聽的見的話,“小心哦,德川,好戲才剛剛開始,他最強大的武器,才不隻是體力和眼力呢……”

第六局一開始,持久戰就戛然而止,在德川和也犀利、猛烈的攻擊下,跡部顯得力不從心,甚至好幾回,都向著和球路相差甚遠的方向奔跑、揮拍,不斷的漏球,快速的失分。

德川和也改變攻擊節奏,放了一個網前短球,跡部猛衝上前,距離判斷仍舊失誤,球已先一步墜地,他一個踉蹌才勉強站穩,樣子十分狼狽。

“帝大附屬,德川,比分5比1!”

井上記者舉起相機,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不忍心按下快門。

德川站在網前不動,冷冷的斜視跡部,忽然開口,“你就是想這樣打敗我的嗎?”

他麵目冷漠依舊,語氣卻有了激動的起伏,與其說是譏誚,反而更像是強烈的失望。

幸村、真田、忍足,甚至是不二周助,以及所有的關心者,擁護者,都緊張的望著跡部,擔心他會對這句極致羞辱的話,做出什麼驚人的反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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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跡部先是報以一段長久的安靜,忽然頭一仰,甩出一串張揚響亮的大笑。

“哈哈哈,既然如此,德川前輩,你就清清楚楚的再聽一遍——我要,打敗你,就是現在!”

跡部的笑聲和話語,聽不出絲毫的憤激或是頹唐,即便是在如此境地,也沒有人覺得他是在虛張聲勢。

德川眉梢一挑,冷哼了一聲,“那就來試試吧!”

不知是受了跡部的挑釁,還是其他緣故,穩紮穩打到首盤最後一局的德川,突然失去耐心似的,出手就是“星爆發球”,好像不願再跟跡部消耗,認為速戰速決的時機到了。

看著那張冷漠俊秀的臉,終於有了鮮明的表情,入江奏多不以為然的嘖嘖搖頭,“不忍心再看青梅竹馬的狼狽樣嗎,德川?”

他的自言自語,突然被場上爆發的一聲巨響打斷,隨之鵲起的是漫長震駭的呼聲,失去視覺的跡部,竟然回擊了德川角度刁鑽的長程斜線球!

德川的身體一僵,麵上的表情倏忽凝凍。

這一球他怎麼可能打回來?前五盤自己施加給他的強大精神壓力,不是已經破壞他的視覺了嗎?

立海大團隊那邊,柳生比呂士驚訝的話都說不連貫了,“莫非,跡部一直就,就是裝的?”

幸村搖頭,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不,剛才他應該是真的看不見,就是現在,也沒有恢複。”

“嗬嗬嗬,你們知道,最極致的眼裏是什麼?就是‘心之眼’啊!他比你強大的地方,不是體力和眼力,而是無與倫比的精神力,一個是恐懼曾經打敗過自己的對手,一個是所有的對手都要打敗,德川和也,你已經完蛋了!”

入江還是在跟自己說話,但聲量大的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尤其是最後一句“你已經完蛋了”,震的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即便是帝大的隊員們,居然也沒有一人有勇氣反駁。

你說的對,入江前輩!雖然我一直很討厭你,但現在,我前所未有的感謝你啊,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跡部君,如果眼力沒有用了,你還能做什麼?

入江前輩,現在,就是我的回答了!

“冰帝,跡部,比分2比5!”

“冰帝,跡部,比分3比5!”

乾貞治忽然在菊丸英二的肩上猛拍了一記,“你看,德川出現死角了!”

“哎喲,阿乾你激動什麼啊?我可對冰帝,還有跡部那家夥一點好感都沒有!”菊丸嘴上說著沒好感的話,神態和語氣卻比明顯乾更加激動。

“冰帝,跡部,40比30!”再有一球,跡部就要將比分追平了。

帝大的啦啦隊,似乎想刺激他們的王牌重新振作,在德川連連失守的關頭,反而聲嘶力竭的替他加油,一時“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