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後的少年順手一抄,輕易接下了這個炮彈一般的網球。

“景吾!”入江人未回頭,已歡快的叫出了身後少年的名字。

“哼,你知道是本大爺?”跡部眉尖一挑,被人料中的感覺他並不喜歡。

“真是高興啊,景吾還記得我在這裏練球的時間?”入江笑容燦爛,卻顧左右而言他。

“我聽說上周末,你去立海大找幸村精市了?”跡部一樣答非所問。

“是啊,景吾也知道?”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景吾!”

入江又朝前跨了一大步,跡部幾乎能感覺到他輕柔綿長的氣息。

太過親密的接近,同樣是跡部不喜歡的,但這一次,他沒有退避,而是迎上了那雙溫暖的眼睛,知道那裏頭,至少還藏起了一半的溫度。

“景吾你還沒有吃晚飯吧?”

“……”

“來,我已經為你準備好啦!”

入江拉著跡部的手,到休息區坐下,從自己的挎包中掏出兩隻便當盒,塞給跡部一隻,熱情的說:“我的手藝很不錯的哦,試一試?”

跡部打開便當盒,隻見米飯、菜蔬和點心,竟然搭配的合理又好看,看起來味道應該也不會差,不禁有些詫異,“你做的?”

“是啊,高中參加網球部的同時,我還是烹飪社的成員。”

入江說的認認真真,跡部有點兒想笑,卻笑不出來,眼前這一張看似溫和誠懇的臉龐,將他引以為傲的洞悉力,完全擋在春風般的笑容之外。

算了,這些根本不重要,本大爺想要的,就是短期內繼續提升自己!

“謝了。”跡部舀起了一匙咖喱飯。

“景吾你知道,幸村君為什麼能夠摧毀對手的‘五感’麼?”←思←兔←網←

“是因為長時間相同部位的機體勞損,以及強大的精神恐懼,而導致的Yips吧?”

跡部手上的湯匙停了停,原本他想說,這對我是無效的,本大爺的字典裏,根本沒有“恐懼”這個詞彙。

然而,真是這樣嗎?

麵對冷漠的沒有一絲表情變化的德川和也,看著他輕而易舉的打回自己任何攻擊,那種感覺……嘖,就像是周身被層層大網罩住,所有的掙紮都是白費力氣,並且覺察到力量一點一點的從身體裏流失,而大網卻一點一點的越收越緊。

那一刻,真的沒有恐懼嗎?隻是回想,跡部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入江笑了笑,不置可否,又問:“那麼,‘夢境’呢?幸村君的‘夢境’,景吾你有體驗嗎?”

跡部心頭一震,夢境,這個在他印象中,依然隻是傳說的絕技,他不僅沒有體驗過,甚至無法想象,真的可以用打網球的方式,讓對手產生幻覺?

U17集訓時,幸村就是用“夢境”擊敗了不破鐵人,奪走了他的代表資格,事後不破回憶起這一段經曆,麵上的表情就是茫然和……恐懼!

入江輕輕取走跡部手塚空了的便當盒,聲音輕柔的宛如催眠的謠曲,“如果Yips是由恐懼而生,那麼‘夢境’就是源於……自以為是!”

“什麼?”刹那間,跡部似乎被觸動了靈感,但仍不明確。

“幸村君他能夠洞悉對手的想法,模擬,不,準確的說是控製,對方希望的打法,為對手編織一個順利卻虛幻的夢,嗬嗬,等你以為勝券在握時,已經墮入夢魘無法自拔了……”

入江的聲音微微顫唞,那種在噩夢邊緣,隻差一線,險險墮落的強烈恐慌,除非是打敗幸村,否則隻怕永遠難以磨滅了。

跡部沉默了片刻,忽然轉頭,瞳光灼灼,有熱烈的驕傲,也有冷靜的堅持,“你為什麼沒事?你能夠擺脫他的……控製嗎?”

“因為我是‘最優秀的理解者’啊,幸村君試圖控製我,我卻可以充分理解他的想法。”

“理解就可以擺脫嗎?”跡部緊緊追問。

“不能!”

“……”

入江留了一段空白的安靜,給跡部默默沉思,看他眼中光華流轉,好像曦光即將穿透晨霧的一霎,抬起手來,穩穩的落上了他的肩膀。

“幸村君,其實也是一個很自負的人啊……”

這一句宛如歎息的感慨,終於徹底蕩去了眼前的迷霧,在一片身心的豁然開朗中,跡部霍的站起來,俯視入江,“網球是打的,不是說的,前輩,來吧!”

“嗬嗬,恐怕這一個星期,景吾你都不會有多少時間休息了。”

“你忘了,本大爺最擅長的是什麼?就是持久戰!”

“拿去!”真田將一隻密密實實套了兩層的提袋,丟給了仁王。

“是什麼?”

“等一下再拆開!”

真田一聲低吼,可惜來不及了,仁王已經從裏頭拎出一串花花綠綠的盒子,跟著就是一聲歡呼,“丸子奶奶的粘糕?哎喲,真田副部長,你真是太慷慨了,還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