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收了線,伸手到前頭來,拍了拍跡部的肩膀,“跡部,我剛得到的消息,監督他順利晉級半決賽了,我們真是兩頭順利啊!”
“哦,不錯嘛,我就相信他會打贏。”跡部的語氣,卻聽不出太強烈的歡喜,甚至還有點兒心不在焉。
“不過……”觀月把臉貼上座椅靠背,附在跡部耳邊低聲說,“入江前輩卻輸給種島修二了。”
“啊嗯?”跡部頭一偏,眉心微微蹙起,“消息確切?”
“應該不會錯吧。”
“哼,竟然輸了……”
跡部轉回來,往椅背上一靠,似乎帶了些譏諷的嗤笑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跡部站在樓梯口,先側耳傾聽了一會,跟熱鬧的一樓健身大廳比起來,整層二樓都很安靜。
牆上掛著一麵大鍾,跡部抬頭看了一眼,還差10分鍾8點,看來是自己來的太早了。
他用會員卡開了大門,頭頂的燈光自動打開,照亮了寬敞的室內網球館。
跡部把挎包扔到休息區的長凳上,抽出球拍,從筐子裏挑起一粒網球,走到一塊深青色的牆壁前。
既然來早了,那就先熱身吧,等那家夥到了,也可以盡快進入狀態。
跡部拍了幾下網球,等彈起到自己齊胸高時,忽然發力,朝牆壁打去。
因為隻是熱身,不適合劇烈運動,所以一開始,跡部隻是控製節奏,小範圍的擊打彈壁球。
網球館內再沒有別的聲響,隻有擊球和碰撞的聲音,一下一下,很有節律的傳入耳中,使跡部的思維和情緒,因為高度的集中,而很快興奮起來。
眼前深青色的牆壁,外緣漸漸模糊,在意念中伸展、旋轉,仿佛變作一塊火熱的網球場,而視野中穿梭的網球,則是那個人奔跑跳躍的身影。
“滅五感”絕不是什麼“詭異的損招”,它需要全麵的基礎,充沛的體力,強大的意誌,以及堅韌到了極致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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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隻窺視過冰山一角的絕招“夢境”,幸村精市,他遠比自己預想中的更厲害!
他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此刻非常迫切的,想要和那個人一起探究啊……等一下,好像有哪裏不大對……
思維的突然轉折,跡部手上的動作也為之一頓,激躺回來的網球從耳邊掠過,傳回來一個空曠的聲響。
等一下……等一下……跡部景吾,你這是在幹什麼?
看完了幸村和白石的比賽之後,就一直打電話給他,回到家之後甚至來不及休息,又匆匆的往這裏趕,你真的隻是想找一個強大的練習對手,不浪費決賽前的一分一秒嗎?
嗬嗬,簡直就像膽小怕輸的孩子,拚命的想尋找幫手壯膽啊。
真是好險啊,跡部景吾,如果是這樣的心態,你不需要比,就已經輸了!
當——當——
從走廊外,傳來掛鍾報時的聲音,已經是八點了,那個人還沒有來。
他應該是不會來了,他已經完全看穿了自己的想法,這才沒有來,才不想在決賽前,再給自己一點點所謂的幫助吧?
你果然不愧是“最優秀的理解者”啊。
很好,從現在起,你就站在台下,盡情觀賞本大爺的華麗獨舞吧,入江前輩!
一個小時後,跡部出現在“大力神”健身俱樂部的前台,把一袋東西放在桌上,“這個寄存在這裏,等入江奏多來的時候,請轉交給他。”
負責前台谘詢和招待的女孩子,勉力按捺住激動,保持臉上禮貌的微笑,可看著跡部的眼睛,已是星星迸射,閃閃放光,“好,好的,跡部君,還有什麼需要特別交代的嗎?”
跡部略想了想,唇角挑起一抹似有惡意的笑容,“你就說,是本大爺給他的特別謝禮。”
“是,是!”
“嗯,多謝了。”
跡部說完,肩膀一甩,長腿邁開,以一種非常瀟灑張揚的姿態,大步走出了健身館門廳。
目送跡部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前台女孩仍掛著一臉不舍的花癡表情,半晌都沒回過神來,直到桌麵被人‘篤篤’敲了兩下,聽見一聲溫潤的招呼,“理子,理子?”
理子恍然醒悟,臉上立馬飛起兩抹可愛的紅暈,看見入江奏多半倚著前台,歪著頭含笑看自己。
他應該是剛做完比較劇烈的運動,卷發半濕的貼在額上,略帶點兒娃娃相的俊秀麵龐,汗光溼潤,散發著健康、蓬勃的熱氣。
“呀,入,入江君?”理子的臉更紅了,結結巴巴的問:“對不起,有,有什麼事麼?”
入江指著還在桌子上的那袋東西,“這個,應該是給我的吧?”
理子趕緊把袋子捧給入江,“是跡部君寄放在這裏的,他說,他說……”
糟糕,剛才光顧著偷看他迷人的眼睛和可愛的淚痣,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