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緊緊的握在了一塊。

幸村忽然擠了擠眼角,趁跡部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忽然用力一拉,跡部登時向他傾倒過來,他正要得意的去摟跡部的肩頭,沒想到腳下一軟,整個人仰麵栽到地上,後者則沉沉的壓在了他身上,兩個人被塌下來的球網給纏在了一塊。

“混賬,快放手,讓本大爺起來!”

“哎喲,景景,我什麼也沒有做啊?”

幸村得意的把鼻子貼在跡部的頸邊,深深的呼吸混合了他肌膚味道的汗氣。

跡部掙紮著想爬起來,奈何渾身乏力,腳踝抽搐,隻能趴在幸村身上喘氣,哎,都結束了才被疲勞感打倒了,畢竟這一場比賽,自己和下麵這家夥,竟然拚了整整三個小時!

“小景,你要不要再喝點兒水?醫生說要多補充水分呢。”忍足柔聲詢問躺在床上的跡部。

“唔……”

真田二話不說,立馬從幸村身邊站起來,倒了一杯水,還細心的試了水溫,送到跡部的床頭,動作之麻利,連忍足都愣了一愣。

他本想對跡部關懷體貼一番,沒想到卻被這看上去粗手粗腳的家夥處處搶先。

“喂,弦一郎,我也要喝水!”幸村不滿的捶著床沿。

“你不剛剛才喝過了嗎?”真田一樣不滿的瞪眼,“喝太多了又要人扶你上廁所!”

幸村頭一歪,委委屈屈的向著一旁的跡部訴苦,“景景,你看,他就是這樣對待我的,隻不過因為我輸給了你。”

“那個,侑士,你給他倒杯水吧。”幸村的用意跡部不是不懂,但聽他這麼一說,多多少少被激發了點兒歉疚。

“嘻嘻,就知道景景最關心我了!”

“幸村君,水。”

“多謝了,忍足君……哇,燙燙燙!”

“……”

由於兩人經曆了長達三個小時的廝殺,才最終決出勝負,以至於脫水脫力,因此賽會的醫生決定讓他們先留下來休息、觀察一陣子,就這樣,跡部和幸村雙雙被抬進了觀察室,齊頭並肩的躺在兩張床上。

跡部自然是覺得多此一舉,幸村的心情卻是美不勝收,時不時的含情帶笑,側頭去看躺在身邊的跡部,隻可惜兩張床邊還多了忍足和真田。

門外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忍足站起來正要去開門,跡部連忙提醒了一句,“看看是誰,別什麼閑雜人等都放進來,尤其是那群煩人的記者!”

“放心吧,我知道。”門打開一道縫隙,看清了外頭的人,忍足一愣,回頭給了跡部一個無奈的眼神。

這個人,此刻是萬萬不想他出現,然而又不得不放他進來。

忍足側身一讓,門外的人走了進來,觀察室內的另外三個人,表情都是一樣的——略意外,略尷尬。

站在他們麵前的,是手塚國光!

“你,還好吧?”手塚走到跡部床邊,垂首斂眉,似乎有些局促。

“本大爺是持久戰的專家,這點兒運動量算什麼?”跡部輕蔑的瞟了他鄰居一眼,“你以為我像某人那麼嬌嫩麼?”

“咳咳,那就好……”手塚輕咳了兩聲,好像找不到什麼話說了,偏又舍不得離開。

“你這次回來,不是隻為了看比賽吧?我說,你那件難看的毛衣是怎麼回事?太掉品位了!”跡部衝著手塚身上,灰褐色高領厚毛衣皺眉。

手塚一哂,片刻無語,他一下飛機就往賽場趕,哪裏有時間換衣服,講品位。

幾雙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有取笑,有懷疑,還有戒備……

他耳根發熱,心跳加速,脊背也隱隱有熱汗滲出,那句在心口翻滾了無數次的話,真到了眼前,又猶豫著該不該說出來。

可一旦錯過,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手塚終於抬起頭,鼓起勇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清晰、平穩,“跡部,你打贏了幸村君,冰帝也是全國冠軍,是否考慮過,給自己定一個更高的目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