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天仙將回天界一般。
一樣的,也是,轉瞬再就不見。
在林莊的日子,安靜而幾分懶散。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偶爾散步、看書。每天晨起後,便望馬廄陪小七一會兒,偶爾問了付管家,說是可以,也就在林莊附近牽著它走上幾圈。偶爾心下鬱悶得厲害了,也會到馬廄和小七說上一會兒話。
如此,時間雖是難捱,倒也就這麼思緒輾轉不安卻又無可奈何地捱過去了不少日子。
林芝也離開了,走時雖不見霽夫人來送,付管家倒是奉莊主之命,送了一大堆藥物之類的。他倒是隔兩、三天便回了莊上,大抵是確認一次情況,然後匆忙離開。每一次,都會帶來前線的最新消息,以及,偶爾也會傳一聲杜玖平安的消息——每每聽了,先是稍覺放心,轉又想不知現下是怎樣了,便又擔憂,心內不安,到重時,還真如油鍋烹炸一般。
霽夫人也總是不在莊上,而在莊內隨意走著散步時,遇見過幾次西慶王所住院落的丫鬟侍從,看樣子是醒來了。不過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去見這個沒說過一句話、隻不過曾經遠遠遙望過的王爺。
哦,不對。其間玉顏來過兩次,我也在林莊的書房借了幾冊尋常醫術看了,發覺多少還是有些熟悉的,也就向玉顏請教了一些不甚明白之處。結果,成功地混到了臨時“小藥童”一職,幫忙時確實是挺忙的,卻也十分樂意。
心總是懸著,如何也放不下,也隻有在忙起來的時候,才稍覺好些,胸口不似平日的那麼悶了。
在杜玖和穆念走後,過了五日,西邊果然傳來了消息,說是烏王舉兵討伐無道之君,揮軍南下。
又過三日,北方傳來了平章王軍被困消息。
第二日清晨,見院內好多人疾走來去,卻是悄無聲息,訓練極其有素。遇見付管家一問,說是西慶王準備離開了。接著又聽莊外馬蹄聲急響,是霽夫人聽聞消息,趕了回來。
晚膳後,到了馬廄,卻見霽夫人和一個身長魁梧的男子在一起說話,手上正一道望一匹棗紅駿馬上套一副華彩馬鞍。
那棗紅駿馬,每每來尋小七,倒是見小七和它處得不錯,沒想到卻正是西慶王之馬。不虧也是名駒一匹——我是不必說了,就是曾學過一點功夫的,也忘得差不多了,不過小七倒是很稱得神駒之類的美詞。
來不及逃走,隻好相見,簡單敘禮。
相比平章王,西慶王卻是英氣勃發的那一類。聽他二人說話,立即便明白了為何霽夫人為何會如此傾心於他。
隻不知,這位西慶王又可曾是娶了妻妾至少好幾個的……杜玖又何嚐不是。一想到這裏,不覺苦笑,隻是無奈。
次日,西慶王重傷初愈,便正式離開林莊,啟程往西北去了。
過了兩日,聽聞西北的西慶王舊部重又回了舊主麾下,大舉向東進發。三日後,傳來大捷消息,先前不利的戰勢扭轉,漸倒向平章王一方。
而莊賢太妃已是再不可能看到她的皇兒登上帝位的那一天了……消息傳說,大尚皇帝以“藥案”凶手而殺莊賢太妃,行的是淩遲刑……而莊氏一族盡數降為罪籍。平章王軍突破圍困之後,又傳來消息,莊氏全族被砍首於菜市口,甚多株連。
大尚皇帝此舉,雖想是“理所當然”,隻怕平章王得勝之日,皇城內更將是腥風血雨……屠盡先朝後宮,如此之事,大抵也是有人這麼幹過……
又一日清晨,卻是大雨。才打開屋門,卻見霽夫人匆匆而來,神色倉促,上來便抓住我的手,將我拉進屋中,道,“林莊如今也不安全,隻好委屈妹子隨我到城中暫避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