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緊,雙手更是緊緊鎖住。
許久,二辯才聽得他一聲輕歎。
深吸一口氣,仰起頭,望向他,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聲音,“玖,你終於,要坦白了嗎?“定定的望著他。
都到了這個時候,如果還要說什麼謊話來騙我的話,一定饒不了他……
“玉顏師叔,可是都和你說了?”
漆瞳靜靜的回望著我,幾分苦澀明滅。
“你……真的中毒了?”
小心地觀察他麵上的每一個微小變化。雖然,又是徒勞了呢。
杜玖點頭,薄唇微張,極輕的一一聲,“是。”
漆瞳深處,幽然平靜,不見一絲波動。
“玉顏前輩說的,是……真的麼?”
杜玖輕點頭,“是。”
“真的……隻有……一年了麼?”
杜玖極輕的一聲笑,抬手撫了撫我的臉頰,唇角的弧度,幾分苦澀,“少則,半年。”
低而清醇的聲線,泰國清晰的吐字,一字字,都似針紮般,狠狠紮過心髒。
疼痛得,說不出話。
垂下眸去。
不然,淚將決堤而出了呢。
良久的沉默。
額頭輕抵在他的下巴。呼吸,輕撲在上,微燙。
“你之前問我,是不是有穿過皇袍?”
皇……袍?
是了,昨天奇怪的對話,想起來了。
我點點頭,抬眸望他。
“你,記起多少?”杜玖問,少見的,語氣中幾分不確定。
屏息凝神回想,那些零碎的,連不成串。
思忖著,問,“那個時候,你為什麼會在那裏?……我喝下藥的那天,我隻記得當時……你,不隻是平宮衛吧?”
丹鳳漆瞳微眯起,轉瞬是唇邊輕勾,更多了苦澀。
“你……那個‘卻仁太子’,就是你吧?”
不論是他的年齡,還是當時被平宮衛追殺,那個唐義提到的什麼布,還有他知道的那些過往,都多少讓人有些猜測……還有,在夢裏,身體還不過是一個小孩時,是叫他,“憶哥哥”的吧……
隔了半秒,杜玖才輕點頭,漆眸幽邃,“是。”
……沒想到,竟真的是。
所以,之前杜玖孤軍深入京城、設計刺殺尚宣帝,說什麼別人都做不了,是因為,他手上還有一個接近尚宣帝的籌碼吧?
……拿自己,做了籌碼呢。
平章和烏王,也並非是買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南郡公主”的賬,至少,並不全是……杜玖的這個身份,反而更有利用價值啊,不是麼……
這個……傻瓜。
“那,又是為什麼……是什麼時候,中的毒?”
杜玖稍稍偏頭,攬著我的腰邊的手鬆了些,轉眸望向窗外。夕陽已不見蹤跡,天空隻一片濃濃墨青,東邊新月才現。
“宮城,一個月前。尚宣帝賜酒。”
“就不能……不喝麼?”
“是我大意,未曾想,‘落月’奇毒,這世上仍有。”杜玖輕聲答,眸色,映了烏雲遮去新月清光,暗了半分。
也是……既然去了,杜玖,必然是做好了防護措施的。之前的“忘藥”,他不就是提前喝過“百護”,因而一點兒事都沒有麼……
“幼時,於玉顏師叔處,亦 曾嚐百毒。不想此番,卻是如此。”
幼時曾嚐百毒……是呢,玉顏的話……就算是這樣,這一次,也還是中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