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後院的暖房,一個婆子恭恭敬敬地上前打開了門,梁晟進了去,李元封也走了進去。
眼前豁然是一大片綠色的草地,用木欄圍成了一圈,周圍一圈地龍,烘得整個室內竟是溫暖如春。草地上五六十隻兔子在草地上四處玩耍,吃草。垂耳兔,花明兔,海棠兔……黑白相間,棕白相間,灰白相間……簡直看花了人的眼。
李元封默然站在圍欄外,看著這些兔子。↙思↙兔↙在↙線↙閱↙讀↙
忽聽梁晟道:“家奴拾枯草,走兔來相親。生來不識兔,卻立驚其神。行人笑彼拙,歸來如頻呻。乃知特幸脫,未信吾奴仁。”
李元封抬頭看去,梁晟臉色晦暗不明,目光望著草地上的兔子道:“你說這兔子多可愛,既溫順又容易滿足,隻要有吃的,就全無煩惱。”
李元封道:“大將軍這是有煩惱嗎?”
梁晟倏地側過頭,盯著他看了半晌,李元封回視,梁晟陰測測道:“虎父果然無犬子。”說完,話鋒一轉道:“聽說你和左家姑娘退了親?”
李元封楞了一下,沒有想到梁晟會提到這件事情:“君子有成人之美,順水推舟也是一段佳話。”
梁晟道:“好一句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可做不到這個,我這個人呢,絕不容許別人動我的東西,尤其是我最心愛的東西,擅動者,殺無赦。”語氣又狠又厲,夾雜著濃濃的威脅。
李元封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也沉默了,識趣地不去問。
“送客!”梁晟說完,長袖一甩轉身離去。
阿寧上前道:“李公子請。”將一頭霧水的李元封送上了回去的馬車。
在芳華苑門口,李元封與阿寧道別,阿寧忽然道:“公子若並沒有十分鍾情,還是另擇良緣為好。”
待上了車,李元封忽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貼身小廝撓撓頭,有些苦惱:“公子,這也許是希望公子早日成親的意思吧,不要長久地位左姑娘傷心。”
李元封搖了搖頭:“絕不是如此。”卻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待回了府,在淨室盥洗時忽聽門外傳來私語聲。
一個丫頭道:“真沒有想到,咱李府去提親,居然被官媒拒了。”
另一人道:“怎麼回事?誰這麼大的膽子和能耐,居然敢拒李府的人。”
“那邊人死活不說,夫人本來看上的是鄧府的三小姐,看來這親是結不成了。”
“嗯,連提親都這樣不順,怎麼可能還成。”
李元封抬起臉來,水珠順著臉頰淌了下來,他摸了一把臉,鄧三小姐,電光火石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原來是這樣的,他忽然明白了梁晟的意思。
手中的帕子無力垂下掉在了水盆裏,激起了無數的水花。
新的一年轉眼就來了,待到鄧老太太生辰時,新皇已經登基了有半年有餘。
鄧錦姝還有大半年就要及笄了,鄧老太太便安排她安心在房裏繡嫁妝,不用在跟著溫氏身邊學習如何主持中饋了。
鄧錦慈的日子也消停了很多,又長了一歲,三房的庶子鄧曉定了巫溪縣縣丞的女兒,三房的喬姨娘因為兒子定了親,著實消停了一陣,不再與王氏針鋒相對。鄧清去了太史令洪授那裏,正式做了史官。吳魏做了太尉主簿,正式投入了李隱的門下。
這一日,國主喪事正好滿一年,因為國務繁忙,一切從簡,蕭誌頒旨將國喪改為一年,洛陽城裏徹底恢複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