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在他這部分的拍攝已經結束,剩下的是工作人員收尾的那部分,專屬化妝師幼林也得以蹭到提前休息。
大概是看不慣幼林無意識露出的顯擺模樣,猥瑣的馬室長以一種非強製性很合作的語氣拜托她幫忙照看病人,由於頂頭上司coordi姐姐一直在遠遠觀望著的關係,幼林隻能咬著後槽牙微笑著答應,馬室長猥瑣形象在她的心中那真是猥瑣得變本加厲。
公司派車有一定的數量,兩個人隻好出門打車,鑒於自己公眾人物的身份,薑同學在當地二十幾攝氏度高溫的大太陽底下臉上帶著口罩外加一副可以遮擋三分之二臉的巨型墨鏡頭戴遮陽帽如同電視裏常演的怪叔叔一樣盯著周圍人怪異的目光跟著裴幼林走出了拍攝現場。
出門打了一輛車,報了酒店的名稱就算齊活。幼林不會說日語,之前隻學了一句他們的酒店名稱,這下總算是派上了用場,搞得她很是驕傲,裴幼林也算是會四門語言的人歐耶。
沾沾自喜了一會,幼林忽然發現身旁的人有些安靜的過分,司機師傅是日本人聽的出她是外國人不說話可以理解,薑某人卻不應該啊,像他那種做任何事都很周全的人至少應該客氣幾句“給你添麻煩了”,“這次多謝你了”之類的廢話才對,今天這是怎麼了?
然後……她發現……剛剛暈過去醒來的家夥,又暈過去了。
順手往某人的額頭上一摸……壞了,發燒了。
不能去醫院。娛樂圈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去醫院的藝人一定沒什麼好事。如果你是女的,那麼不是懷孕了就是墮胎了。如果你是男的,不用問,你公司壓迫你了。如果她現在把他送進醫院,第二天公司一堆的anti fan會排著隊拿起橡皮筋組團刷公司玻璃。
薑新禹幾乎是被裴化妝師拖著進門,拖進的還是她的門,薑某人的房門卡拍攝換衣服的時候就交給工作人員了,而剛剛幼林忘記跟工作人員要房門卡了。
把一個一米八以上體型並不麻杆還有點小肌肉的成年男性弄上床(!),是一件艱巨且非常有難度的任務,好在幼林不是真的二十出頭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小姐,身為一個外表少女內心大媽擁有長期照顧妹妹經驗的菇涼,搞定一個燒到暈菜的家夥其實是很容易的事情。
幸好帶的藥夠多,老媽子裴幼林這麼琢磨著,順便從自己行李箱裏找出要用的退燒藥。
量體溫、敷冰袋、倒水喂藥,相同的事情在小妹格林生病的時候做過無數次,完全駕輕就熟,閉著眼睛做都沒問題。
應該讓他給我加工資。幼林一邊照顧著“病人”,一邊理所當然的這麼想著。
躺在床上的男人緊閉著雙眼,在雨中蒼白的臉色此時泛著微紅,明明還算是小壯實的身體顯得異常單薄,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所覺,和平時那體貼入微,一副“我什麼都知道,隻是不說而已”的款,很不一樣。生病時的薑新禹,終於讓幼林產生了“這家夥也是人”的想法。
很別扭,就算幼林的內心本質是個大媽,就算她對薑某人難得產生了一點認同感,就算他們現在住的是酒店,這麼多個“就算”加起來也遮擋不了一個男人蓋著她的被子睡著她的床用著她的枕頭住著她的房這一令人心酸的事實。
這回真是犧牲大了……幼林內心內牛滿麵。
肚子在咕咕的叫,雖然隻有自己能聽到。完成了照顧病號應該完成的工作,幼林在身體鬧鍾的自動提醒下總算是意識到,自己其實很累,沒吃飯就開工已經很久了。沒辦法,身為一個敬業的化妝師,不規律作息時間是常有的事,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很不習慣,現在早就習慣的麻木了。
走出房間的時候發現同事們都還沒有回來,打電話給jeremy被告知大家一起去慶祝拍攝結束,小j同學還算有良心的說要帶好吃的回來,剛報了幾樣菜名就遭到嚴詞拒絕,壽司、生魚片、章魚燒、拉麵,沒一樣是容易消化又清淡的東西,再說這幾天吃工作餐壽司吃得她看到壽司就想吐,打死她都不想再吃壽司了。
“……”到底還有沒有人記得這裏還有人在生病啊?
去了酒店的餐廳隨便吃了一點飯菜,打包了一份白粥。回到屋子裏麵對的就是沒多久前還昏迷不醒的某人躺在她的床上睜著眼睛對她說了上麵的那一句不鹹不淡還有點嫌棄意味的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