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取出黑陶向季憐月遞去:“這是他的東西,請你幫我還給他。”
“我會的。”季憐月點頭接過。
“那麼我就告辭了。”銀霞說道。
“恕不遠送。”季憐月麵無表情地繞過她,直接走向床邊,低頭查看喬知葉的傷勢。
銀霞在門口停了片刻,向床上的人望了最後一眼,轉身出去。
季憐月的疏離令她很不舒服,可她不想再解釋什麼。有他的師兄照顧,他定然不會有事。而她確實要趕緊上路,剩下的貢銀還等著她送回,不能再耽誤了。
……
晨曦初現,一輛馬車在靜謐的大路上飛快奔馳。
路風吹過,道旁柳枝飛揚,好似被吹起的飄散長發。馬車人的駕座上,銀霞也同樣披頭散發,目光有些呆滯。昨晚上一夜沒睡好,今天一大早兒她就去雇了這輛馬車,又從珠寶店取出寄存的銀兩,獨自趕路。
此時,太陽剛剛露出小半張臉,絢爛的朝霞染紅了半邊天空,可惜她正向著西方駛去,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隻照出了她孤寂的背影。
銀霞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心不在焉地啃著剛才在城裏買來的饅頭,心頭似被什麼沉甸甸的東西壓著。來時,她是結伴而來,去時,卻是孤單一人。
高大的城牆漸漸被馬車拋於身後,與她同來的那個高大的身影也離她越來越遠,再也無法回頭相見。
然而,心頭的沉重似乎並不止如此。因為昨天夜裏的尷尬,今天早晨她沒有去向某個愛說謊騙人的家夥辭行。
這樣離開也好!銀霞強打起精神,吆喝一聲馬兒。他也是名中原人,被人背叛過一次就已足夠,她才不想和這些狡詐的中原人再有任何牽聯!
隻是,雖然心裏明白,但那個家夥笑嘻嘻的樣子卻總在腦海之中久久徘徊,揮之不去。
銀霞忽然有些著惱。我才不要去想他!細想起來,那個家夥雖然總是嬉皮笑臉地說她是他的女人,卻一次都沒有好好地說出喜歡二字。虧她還當了真,他就這麼地不信任自己,不僅孤身犯險,更連句真話都不肯告訴她!
忽然,肩頭一暖,那個家夥笑嘻嘻的聲音仿佛又湊到耳邊:
“你要走怎麼都不跟我道個別?太不夠朋友了吧!”
銀霞愣愣地看著地上的人影變成了一雙。不會吧?才剛一想起,他就來了?
某人輕飄飄地上車,頗為自在地扶著她的肩膀,在她身旁坐下。
“你怎麼會在這裏!”銀霞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今天不是你父親的壽誕之日嗎?”
“別提了!昨晚上我把溫家看守好多年的秘寶毀了,老頭子惱羞成怒,差點把我給宰了,到現在我的傷還沒好呢。”某人可憐兮兮地說著,順理成章地將頭賴上銀霞的肩膀,“這溫家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本來全府上下就都看我不順眼,再待下去豈不是自討苦吃。”
“你的傷沒好?”銀霞回過神來,擔心地看著他,“你師兄沒有幫你療傷嗎”
“二師兄是幫了我,現在也確實好多了,隻是,唉!”喬知葉邊說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銀霞不放心地問道:“真的好了?那你幹嘛還歎氣?”
“傷是好多了。可我同時還被二師兄狠狠地訓了一頓。”喬知葉苦著臉,眉頭恨不能全都皺在一起,“所以早上他一出門,我就趕緊溜了出來。要是等他回來,還不知道又要再被訓到什麼時候。”
“我看你是活該自找!”看著他那張比苦瓜還苦的臉,銀霞哈地一聲笑了出來,心頭的沉重似乎消散了大半。
“真沒有同情心!”喬知葉嗔了一句,轉而笑嘻嘻地問道,“對了,上次你說過要請我去亦都護城裏做客,那話還算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