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正想扶著老夫人往那去,卻被她推開。在王媽媽錯愕的表情下道:“若不是我,大兒媳也不至於這樣...如今後悔已晚啊。”王媽媽隻聽著,不敢答話。

當年她雖不看中這門親事,但看在大兒媳母家雄厚的情況下也應了。當年晏兒還不是內閣大臣,隻是一個翰林院侍讀,他們家是高攀了。可她看雲舒總不順眼,每每都挑刺,直到那年炎夏,她的一時衝動毀了這些年雲舒對兒子的情。那事過後,雲舒待她和晏兒就淡下來了,直到雲舒為他們家生下連城邵和連城青,知道雲舒已經釋懷了,便主動去求皇上,封雲舒為一品誥命夫人,一為連成家開枝散葉,二為她的大方體貼,當時滿園的賞賜落下,伍氏很高興滿足。直到今日兒子的一個姨娘兒子女兒都沒有損傷,就越發看好雲舒,也不曾落了她的麵子,要不是這幾天的流言,她大概都不記得了,她要彌補,彌補當年所犯下的錯,但她不知道,有些錯不是說過彌補就能彌補並且愈合的。

......

令梓正在外廊繡樣子,聽見裏間有聲音響起,便起身進去侍候,果然夫人已經起了,肚子倚在貴妃塌上,隻手著塌撐著,雲鬢長如一匹上等的繡品散在臂間,怎得一股慵懶之意,大概這個動作很久了,連令梓進來都沒有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

☆、纏綿

“夫人,怎隻穿褻衣就起來了,也不怕著了涼。雖說已然初夏也不能如此折騰自個兒。”嘴裏說著,手裏也沒停,著了件中衣給雲舒穿上,又尋了件月白蝶文束衣就上,在腰間盤了一根金色描邊的荷葉腰帶才作罷,令梓給她穿戴好了,可她仍然是不動,似是“我就這樣了”的動作讓她很無奈,她很少見夫人這般慵懶,隻是青絲還是散著恐怕是不好,“夫人看看今天用什麼花鈿裝飾?如今大人總在這歇,這樣視人不好吧。”

“就這樣。”令梓:“......”

夫人何時這樣過?說不出的懶怠,偏偏不能把她怎麼樣,迷蒙的雙眼像看不到底的霧氣,一絲不知名的淡笑掛在嘴邊,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夫人在想大人?“令梓試探著,就見你嘴邊的一抹笑化成一個弧度:”自然是在想他,他是我的夫君呀。”雲舒的眸如冷月,現在遇到了連城晏都可能化為熾熱的光。

“夫人您終於能夠接受大人了,之前奴婢總在擔心這件事,好在您想通了。”或許是大人打動了夫人吧,這幾個月夫人對大人總是若即若離,總把大人吊著,可大人似乎更喜歡這樣,這一個月來,大人都歇在這裏,更是把好東西頭一個送到這裏來。老夫人也不惱,似乎更滿意。倒是把幾個姨娘氣得不輕,不過這樣也好,再沒有向菱的這樣的角色也好,免得夫人再受氣。說起向菱,令梓的心不怎麼好受,每每想起她時,像是有人在她的傷口處抹了把辣椒油一般的辣疼,可她也隻能疼,不能去止疼。

她與向菱同是七歲入府,都是家生子。攝政王妃領著她們到夫人房中侍候,夫人小時候憐惜她們,教了她們讀書寫字女紅,小時候她與向菱犯了錯或做了奴婢不該犯的錯,都是夫人一手壓下來的,沒有告訴旁人,自那起她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侍候夫人。可是向菱卻不這樣想,認為夫人教她這麼多,就是將來給她開臉的,她曾在私底下和向菱談過這個話題,可是向菱避而不答,直到夫人主動給向菱開臉,她也沒拒絕,這是打夫人的臉呀!自己身邊的丫鬟都看上了自己的夫君!從那過後她不敢和向菱有過多的相處,身份不同總要避嫌。在向菱生下琪姐兒的侍候她越發不安,再跟向菱談及此事都被她趕走了。直到兩個月前,府中穿出向菱在柴房咬舌自盡的消息,她悄悄去看過,卻不敢去看第二眼,嘴唇微漲,本來好看的眸子也變得麵目可憎,曾經是花一般的姑娘,以後隻能靜靜的躺在黃土裏,再也不能夠醒來。她....她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