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問身邊的護士:“我現在能進去了嗎?”
護士點了一下頭。“進去吧。”
許田忙不疊地走進去,走到駱紹鈞身邊。正在說話的醫生看到他停了下來,許田微微蹙眉,態度十分尊敬,就是臉上粉粉的。
“你好,我是他的家、家屬。”
醫生也楞了一下,說道:“你是家屬?他帶著傷口做飛機你就不管管?雖然傷口不大,但受傷才幾天就去坐飛機,那個醫生沒告訴你註意事項?非得把傷口弄大才甘心?”
許田也沒想到自己剛進來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連忙低下頭。“對不起……”
駱紹鈞拉了拉許田,對醫生道:“他不知道我受傷了,是我自己要坐飛機的,現在傷口不是沒事嗎?”
醫生一聽,也發現自己罵錯人了,頓時有些騎虎難下,低頭將剛寫好的藥方扯下來遞給他。
“以後多註意,別想著自己年輕就可以糟踐身子,以後有你好受的。”一擡頭又看到許田無比自責的目光,訕訕地停了下來。“去拿藥吧。”
許田連連點頭,扶著駱紹鈞站起來朝外走去,恨不得把他整個身體都扛在自己肩上。
駱紹鈞道:“不用,我沒事。”
許田還是緊緊皺著眉,仔細地扶著他往前走。
等拿了藥,付了錢,兩人才終於離開醫院。
上了車,駱紹鈞語氣輕鬆道:“想吃什麽?”
許田搖了搖頭。“我想回家……”
駱紹鈞道:“我送你回學校?”
許田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回你家。”
“我家?”駱紹鈞反問。
許田又道:“我給你做飯吧,我們不出去吃了。”
駱紹鈞一聽笑了。“行啊,你打算給我做什麽?”
許田歪著頭想了想。“鯽魚湯,對傷口好。”
“好!”
兩人又一起去買了東西,等一回到家,駱紹鈞就被許田吩咐隻能坐在沙發上,和四季豆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駱紹鈞伸手薅了一把它頭上的毛。
四季豆強別不滿,但是被無情鎮壓,躺在墊子上被摸得渾身的毛都炸開了,駱紹鈞才終於收手,走到廚房看了看,正要幫忙,又被許田叫了出去。
駱紹鈞笑瞇瞇地跟著許田身後,許田去冰箱,他也去冰箱,許田拿碗筷,他也拿碗筷,被瞪了一眼,嘿嘿一樂,繼續跟,活脫脫一隻撒嬌的大型犬類。
等魚湯燉上了,許田才轉身道:“你、你快去休息。”
駱紹鈞道:“我不累,我就想跟著你。”
許田把他帶回客廳,讓他坐在沙發上,正在打盹的四季豆驚醒,踩著模特步走過去,想要趴在駱紹鈞懷裏。還沒等他窩進去,許田就眼疾手快地提著它的後頸拉了起來。
“不行,你太胖了。”
四季豆胖乎乎的身體掛在許田受傷,徒勞地撲棱了兩下自己的小短腿,感覺這日子沒法過了。以前自己還瘦的時候,什麽時候被嫌棄過,許田對它愛護有加,平時都是把它抱在懷裏,什麽時候這麽提過。
這日子沒法過了。
它蔫蔫得嗚咽了兩聲,委屈地走到了自己的窩獨自舔舐傷口。
許田現在忙著照顧受傷的駱學長,沒註意到四季豆心裏這些小九九,見它走了還送了口氣。以四季豆現在的體格,要是往學長肚子上一趴,坐飛機都沒崩開的傷口這次可就真的要崩了。
囑咐駱學長做好,許田又進廚房忙活了一會兒,端出了一盆鯽魚湯。
一盆。
駱紹鈞一看這比許田臉還要大上好幾號的大盆,頓時苦笑不得。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家裏竟然還有這麽大的一號盆,許田是怎麽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