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陽光純真的笑又回來了,還帶著股呆呆的傻氣,像是對我笑也笑不夠。

他說:“隻要你不生氣,要多少時間我都給。”

作者有話要說:

☆、把酒言傷

故人遠去,天堂之上點起一盞燈,浩瀚夜空便亮起一顆星。

接連一周,我嚴防死守黃尚,不準他離開我視線範圍。無論是喝酒買醉還是痛哭流涕,一概奉陪。大半夜,淩冽冷風颼颼,他拉我在校園大馬路邊數星星,我咬牙跺腳,二話不說,舍命陪君子。

提前穿好兩件羽絨服,我圓滾滾地往黃尚身邊一坐,越發襯得消瘦十斤的他玉樹臨風,眼睜睜從精明男進化成一位滄桑漢子。

吸吸鼻子,我拿起罐啤酒遞給他,“差不多得了,也該振作起來,正常過日子了。你這樣,多勞民傷財啊!”

一口馬尿下肚,他舉袖拭去嘴邊殘酒,仰天長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舉起啤酒罐,對向不遠處,“酒逢知已千杯少,那邊的朋友,相逢何必曾相識,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吧!”

我白眼翻上天,天寒地凍的,哪有那麼多“那邊的朋友”,其實就是江璿睿。

“尋舟之旅”回來以後,他沒有如當初所言退出演藝圈。林曉曉說得對,有很多環環相扣的關節處,身不由己,他有他的無可奈何。好在,他也沒有放棄學業,仍很刻苦用功。隻是一有空,必定見縫插針來找我,不說話,也不靠近,遠遠守著,像一座移動的活化石。

黃尚偶爾傷悲間隙,會數落我,隻不過失個身,又不是失婚,有什麼好跨不過去的,做人一點也不豁達。每當這時,我一般不插話不反駁,因為下一秒,他準會怨天載道,為什麼他連失身的機會都沒有!

各人有各命,江璿睿的一失足,我要再合計合計,免得造成千古恨。不過,此刻黃尚是電,是光,是唯一的神話。他說什麼,我都照辦。

拍拍屁股站起來,我走到江璿睿麵前,見他校服外隻穿了件黑色呢絨大衣,冷得小臉通紅,還硬生生對我扯開嘴笑,不心疼是假的。縮在袖子裏手鬆鬆緊緊好幾次,我終究還是忍住了脫一件羽絨服借給他禦寒的衝動,因為……天真冷啊!

“來吧,黃尚心情不好,你隻管聽,別亂接話。”

江璿睿點頭,一聲不吭跟在身後和我並排坐下,黃尚遞上罐剛打開的啤酒,兩人碰了一下,很夠義氣地各幹一大口。我夾在中間,也不能掃了酒興,自己主動拿起一罐。還沒開,江璿睿就特順手地抽過去,放在身後,跟黃尚舉杯示意,又喝下一大口,完全不在意我用奇怪的眼神睇他。

接著我再拿,他再沒收,再幹一口,反反複複幾次,我明白了,他不願意我喝酒,又不敢直說,隻能用行動表示。

偏過頭,我探向他,低聲說:“行了,我不喝,你也有悠著點。”

好像得到什麼暗示,他邊笑,邊挪屁股一點點靠近我,直到側身貼在一起,他才眯著眼,裝乖巧懂事跟我說:“好,我聽你的。”

唉,反正天氣冷,他又穿得少,隨他去吧。

懂事了沒一會兒,黃尚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將我摟成好哥倆,江璿睿的臉龐之上乍然起風,吹成了黃土地色,呈現出老實巴交,有苦往肚裏吞的憋悶表情。

“武勝男!”

黃尚平地一聲吼,自顧自把我摟得更緊,淒淒切切地說:“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愛一場,再去全心全意愛一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