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眼神,賀韶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不過她沒想那麼多,因為方家淵急衝衝地趕來,“還好趕上了。”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給了賀韶鈞一個熊抱,“一路順風。”

賀韶鈞整個人都僵硬了,然後又被不甘示弱的馬文才也抱了一下,瞪大眼睛都不會說話了。馬文才還拍了拍她的背,“注意安全。”

賀韶鈞吞了口口水,被抱一下無所謂,幸好她現在還是平胸,沒有任何感覺。慢慢地恢複笑臉,隻是還有些僵硬,“告辭了。”和祝英台一起下山。

賀韶鈞騎在馬上,問同樣慢悠悠騎馬的祝英台:“英台,你怎麼和我一同下山了?你和山伯鬧別扭了?”

祝英台的表情有些僵硬,不過很快恢複正常,“沒有。”

“那你怎麼?”

“我隻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如此便好,”賀韶鈞懶洋洋地趴在馬背上,“你說我們又不知道五柳先生長的是何模樣,山長的拜帖上麵也沒有地址,讓我們怎麼找到人?而且五柳先生還居無定所,他會不會在這裏還是個問題吧?”

“對啊,人海茫茫的,我們去哪裏找?”祝英台雖是存著躲梁山伯的想法,但下山要辦的事還是要辦好。

“先去集市鬧井看一看,問一問吧。”賀韶鈞揚起馬鞭就躥了出去,祝英台緊隨其後。

市井裏的酒館客棧很多,這些都是了解各種消息的好地方。賀韶鈞和祝英台前往各個小酒館打聽,也向沿路的小攤販們打聽,但是沒有人知道有五柳先生這個人。她們不知道在打聽五柳先生的同時,一個賣菊花茶的大叔在邊上嗬嗬的笑。

路走多了,祝英台很累,有很渴,看到一個茶館,拉住賀韶鈞,“韶鈞,我們去喝點茶吧,順便可以休息一下。”

一個長著兩撇小胡子,下巴上還有一撮胡子的大叔挑著擔子走了過來,倒了兩碗茶,“兩位小兄弟,要喝茶嗎?我這有清涼解暑的菊花茶,要來一碗嗎?”

“謝謝。”賀韶鈞接過碗,一飲而盡,她確實也渴了。

祝英台一點一點地喝完,“大叔,兩碗多少錢?”

“三文錢。”大叔樂嗬嗬地收了錢,就挑起擔子想走。

賀韶鈞突然問:“大叔,您走街串巷,有沒有聽說過五柳先生這個人?”

“五柳先生?沒聽說過。”大叔搖頭。

“那您知道哪裏有種滿菊花的地方嗎?”陶淵明那麼喜歡菊花,應該會在住的地方種上點吧?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有一片桃花林。”

賀韶鈞有些失望,“謝謝大叔。”

“你們要找那個五柳先生做什麼呀?”大叔有些好奇地問。

“我們對五柳先生的品行學問仰慕已久,想請他上山講學。”祝英台笑著回答。

“你們是哪個書院的?”

“我們是……”賀韶鈞拉住她,笑著說:“大叔謝謝您的關心,我們就不打擾你做生意了,告辭。”

那個大叔笑笑,“小兄弟,你的防心真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賀韶鈞順口接了一句,“不過大叔,我們這樣聊下去的確是耽誤您的生意了。”

那個大叔挑著擔子慢慢走遠,“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啊。哈哈……”

賀韶鈞皺眉,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認識陶淵明?或者他就是陶淵明?

賀韶鈞和祝英台逛了一圈,都沒有人知道五柳先生,看樣子在市井裏是找不到人了。賀韶鈞提議去鄉野一些的地方找,五柳先生可能住在郊外。一般世外高人不都是與世隔絕之類的嘛。

兩個人越走越偏,向偶爾遇見的人詢問,得到的也都是不知,未聽說過之類的答案。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好在她們看到了一戶人家,可以借宿一夜,第二日再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