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而後便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床上不停呻[yín]額上冷汗岑岑地陌生小姐,從一進門,她就覺得那張臉肯定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而且特別地深刻,而且她從五歲就進了宮,這麼熟悉的一張臉,絕對是在宮裏看到的。
“等一下!”皇脯夜看著葉筱魚身下仍汨汨湧出的血液,咬著唇,轉過頭。
“去找一些衛生棉!”沒去理會依依怪異的眼神,他拿著毛巾輕輕地擦試著她身上的血跡。
“呃?”
“還有多找幾床幹淨被褥!”
依依的指尖落在了門扉上,有片刻的神暈。
她們神之圈寵,無數女人癡迷的王,竟然在她一界小侍女麵前公然要“衛生棉”。
而且還說得慢條斯理的想當然。
“還愣著幹嘛?”皇脯夜君好看的眸子收縮至冷冰冰的陰寒。
一個激靈,依依便鑽出了充斥了血腥和曖昧氣息的房間,心裏微涼的仰著頭,吞掉了某種讓她矛盾的液體。
“是!”她對著硬硬的房門露出可愛的八顆牙齒。“忠誠!”
依依與一些侍女再次推著裝滿被辱和包裝精美的君王大人要的東東進入臥房時,已經站滿了醫生,剛才血暈的房間立刻充滿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們最最敬愛的夜君大人向來是抵觸消毒水的味道,他的房間向來除了依依,沒有第二個人涉足過,這次卻顛覆性的當成病房供床上身體流血不止的女人霸占,摳著腳丫子也能想到,多麼的不同尋常哪。
“夜君!還是我來吧!”依依看到床邊看著衛生棉無從下手有些發懞的夜君,忍不住內心噤笑了一聲,走上前在他耳邊小聲說著。
你?依依看到他眸子深處的置疑。
拜托!好歹她也是個正牌女生吧,用這個東東總比他這個高高在上的君王有經驗吧!
“那麼,能不能請夜君和諸位先移駕?”
夜君收回依依臉上溫善的目光,朝身後其他垂首不敢吱聲的醫護人員揮了揮手,全都退出了房間。
“你會沒事的!相信夜君!他是一位最善良的王!”可是,她的手卻在她耳際驟然停駐了。
葉筱魚迷濛間,有一個柔軟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地吟聲著,一張明媚如朝露般的水眸像夏日的雨滴,落在了她內心最柔軟的某處。
好熟悉的感覺!像有一隻小手撫上她千瘡百孔的心髒,久久地倒映在她奮力掙紮的羽睫上。
“小姐!不要跑!依依追不上你腳步了!”
“我不要回去,爸爸根本不喜歡我!他隻喜歡哥哥!我討厭他!”
……
無數的影像如同加快了播放速度的影像般倏然閃過。
她的心如同無數隻螞蟻啃噬著,那一心室冰冷的殘落的碎片,被時間的車輪無情的攆過,像秋天無奈凋零的落葉,隻一場大風便卷得無蹤無跡。
“媽媽!媽媽!媽媽!”別丟下我!我好害怕!為什麼丟下我!
“我以後會乖乖地聽話!”不會再惹爸爸生氣,不會再去爭取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
可是!那道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晨起的濃霧中,漸漸地淡去,那麼絕望的痛楚深刻在她幼小的心靈。
在那漫天飛舞的櫻花季節中,一片粉紅的花瓣雨中,她聽到媽媽那淒厲如咒怨般的詛咒:“皇脯邪!為你那絕情的爹爹贖罪吧!”
仿佛撕裂了夜的星空般,露出湧動著暗夜危險的一隅,無數個遊蕩在人間的靈魂湧向著她。
直到她哭得喉嚨沙啞,沒有一絲力氣的陷於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一陣劃破長空的槍響驚醒了她,她恐懼地瞪大了眸子,退縮到櫻花樹邊,蜷縮著身體,那覆著在染著暗夜混濁的暗紅色的血液中,浮動著粉嫩飄落的櫻花,相互撞擊、擁抱,漸漸地聚攏在一具嬌小的孩童周圍,像是血的祭奠,那汨汨湧出的血液自女孩的身體不知疲倦地融進了這花瓣血中,染紅了粉嫩的花瓣,瞬間,小邪喉間一哽,有什麼東西自胃中噴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