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不服氣地挑了挑眉,卻不敢出聲,即便黑暗中看不見,他還是感覺到了中分頭的雙眼向自己投射過來的寒光。
“你們兩個一人少說兩句。”陳子琪看不下去,冷冷把人分開,又對中分頭說,“你看附近哪裏可以歇腳的,我們歇一歇,天亮再下山。”
依照陳子琪原來的想法,他是想在下山後趕去碼頭的,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勸陳子琮自首,可惜天意弄人,現在是趕不及了。
中分頭到前麵探路,刀疤臉拿手中的手電筒去照任疏,想看他是不是睡著了,從出門到現在,都沒聽到他出聲。
可這一照,卻把刀疤臉嚇壞了,任疏雙目緊閉,睡得卻不安穩,寒意頗深的初春夜裏,他竟然睡得滿頭大汗,顯然不太舒服。
陳子琪也發現了任疏的異狀,伸手輕推他的肩膀,連聲道:“醒醒,快醒醒,你怎麼樣了?”
“呃……”任疏半睡半醒,本能比意識反應更快,他咬著下唇,低低j□j一聲,聲音裏泄露出明細的虛弱感覺。
“任少,你、你沒事吧,任少……”刀疤臉比不得陳子琪是過來人,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我肚子突然很疼。”任疏這會兒似乎清醒了過來,他雙手緊緊按著腹部,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怕什麼來什麼,陳子琪眉心微蹙,溫言問道:“是怎麼個疼法?”
“我說不上來,唔……”任疏的雙眉緊緊皺在一起,斷斷續續說道:“就是一下子就疼了起來,感覺絞著絞著的……”
不對啊,早產不應該是這樣的疼法,陳子琪努力回憶,多年前學過的那些知識,很快又問,“你這兩天有沒有磕著碰著哪裏?”
“昨天上山的時候,我不小心摔了跤,不過當時不怎麼疼……”所以任疏沒有在意,之前也沒提過,要不是陳子琪問起,他根本不會覺得兩者有何聯係。
聽到任疏說自己摔過跤,冷靜如陳子琪都沒法淡定了,連忙追問道:“你怎麼摔的,摔著哪裏了?”
任疏回憶了昨日的情景,因為他肚子大,低下頭看不見自己的腳背,所以整個上山的過程,都是有人攙著他的。
無奈他現在體力不濟,走到一半就撐不住了,徑直往後倒去,攙扶他的人慢了半怕,沒能攙住,他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好在當時沒什麼不良反應,任疏迅速被人扶了起來,原地休息片刻,就接著往上走了,雖然很累,但肚子沒痛過,任疏也就沒放在心上。
陳子琪這下可以確定了,任疏眼下肚子疼肯定和昨天的摔跤有關係。
“不行,我們必須去醫院。”可是怎麼才能下去呢,陳子琪頭痛。
中分頭的方向感明顯比刀疤臉的要好,他探路回來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顯然是有收獲。
“我問過了,這條路也能下山的,但比我們原來走的那條,要遠些,我們要不要直接走?”要不想走也沒關係,他問過老鄉了,老鄉同意收留他們一晚。
“肯定要走啊。”任少都這樣了,再不趕緊送醫院,出事了怎麼辦。
“你們兩個誰帶了手機?”陳子琪覺得,他們有必要先打急救電話,讓救護車到山下等著救人。
刀疤臉搖了搖頭,中分頭弱弱地問道:“沒手機卡的行麼?”∞思∞兔∞在∞線∞閱∞讀∞
“可以啊。”陳子琪點頭,急救電話沒有電話卡也能直接打的。
兩個鍾頭後,一行四人匆匆趕到山下,任疏已經陷入昏迷,而救護車也在山下等著他們了。
陳子琪跟車到了醫院,任疏立馬被送進急救室,醫生過來問他是不是病人家屬,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醫生又問他們什麼關係,陳子琪卻愣住了,他和任疏什麼關係,他說了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