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任意說了不怕,看他的表情也不像害怕,可是為了自己的麵子,無論多痛,任疏都不願出聲,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就在他快要繃不住的時候,顧烈趕到了醫院,任疏再次燃起了希望,跟顧烈提出了剖腹產的要求。
果然,顧烈就沒陳紫君那麼狠心,他雖說沒答應,可也沒拒絕。
任疏看出事情有門,連肚子痛都顧不得了,扯著顧烈一個勁兒撒嬌,任意看不下去,隻好拿手捂著臉,從指縫裏偷看兩位父親。
兩人拉拉扯扯好半天,顧烈終於答應找簡醫生商量,任疏鬆了口氣。
然後他就感覺身下有股熱流洶湧而出,任疏好歹也是看過生孩子的,沒有太過慌亂,隻是兒子在身邊,他不好意思說,隻能等顧烈回來。
顧烈說服簡醫生隻用了十分鍾不到,簡醫生是跟著顧烈一起回來的,他看任疏羊水都破了,趕緊給他檢查了宮口打開的情況。
本以為最多開到三四指的,不料都有六指了,簡醫生頓時樂了,這下可好,手術就不用想了,等術前準備做完,孩子估計都出來了。
“簡、簡醫生,有什麼不對嗎?”任疏正喜滋滋地等著進手術室呢,看見簡醫生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
“任少啊,手術這個事兒,恐怕是來不及了。”
簡醫生的表情太過嚴肅,嚇得任疏和顧烈雙雙變色,兩人齊聲問道:“為什麼?”聲音裏都有著止不住的顫唞。
“宮口已經開六指了,可以直接進產房了。”
原來是這樣的“來不及”,顧烈長出口氣,對任疏說,“小疏,我陪你進去吧,生娃娃的時候我就不在,這回讓我……”
任疏正是氣不順的時候,恰好一股陣痛襲來,他想也不想,抓起顧烈的左手就用力咬了一口,顧烈的話沒能說完,心裏卻是很高興的。
任意看了卻是怕怕地往後躲了躲,他原先還想親眼看著妹妹出生的,可是他怕爹地咬他,還是把機會讓給爸爸好了,他在外麵等著就行。
由於任意的退卻,最終陪任疏進產房的就隻剩顧烈一個,陳紫君抱著任意在外麵等消息,他們有猜過,顧烈會被咬得有多慘。
妞妞的出生過程算是很順利的,任疏進了產房不到一個鍾頭,護士長就出來宣布父女平安的好消息了。不過因為孩子早產了兩個月,需要放進保溫箱,陳紫君和任意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孫女和妹妹。
倒是顧烈手上的傷口,等他女兒都能出保溫箱了,還有未愈的痕跡,用陳紫君的話來說,任疏是把生娃娃的份一塊兒補上了。
任老爺子聽說孫女出世的消息很高興,第二天就親自來了醫院探望,還給小姑娘起了個名字,叫做任真。
任疏當時笑著接納了,可等他出院給孩子上戶口時,戶口本上登記的名字卻是顧真,好在任老爺子從沒見過他家的戶口本,無從追究。
順便補充一句,任疏和顧烈的結婚證,是在他們給女兒辦戶口的同時領取的,辦證的工作人員是顧烈同事,說他們雙喜臨門非讓發喜糖。
毫無準備的任疏頓時囧了,還是顧烈反應快,承諾年內會舉辦婚禮,到時候喜糖、喜帖一起奉上,他的同事才繞過他們。
挽著顧烈的手,拿著貼著兩人照片的結婚證,和寫著全家四個名字的戶口本,任疏笑得一臉滿足。
“小疏,你笑什麼?”顧烈轉身,正好看到任疏微笑的側臉。
“我高興啊,我們終於是一家人了。”任疏承認自己是個俗氣的人,手上的三個大紅本子,讓他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