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可有大礙?”是問藥對我是否有什麼不好嗎?他的詢問讓我想起方才的那股疼痛,我便覺得現在更難受了,雖然反感他毫無意義的假意關華,但是還是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回答,“臣妾無事。”

沒事的,隻是心理作用,我沒事的,但是心裏不好的預感太強烈了,真的隻是錯覺嗎?為什麼我感覺到雙腿間似乎有點濕滑?真的沒事嗎?為什麼小腹的絞痛愈演愈烈?真的隻是心理作用嗎?為什麼我感覺有一股熱流從體內湧出,還散了一股血腥味兒?

我痛苦的連掩飾都做不了,他自是察覺了,“你流血了?”我真的流血了!那源源不斷的流出體外的熱流就像是一點一點把我的力氣抽走,算是血流不止了,這樣的出血量,再加上皇上能夠在香油的濃厚味裏依舊聞出藥香的靈敏嗅覺,他大概早就聞著了血腥味。自己是來月事了吧,不知什麼緣故,從來準時的月事提前了。而腹部的疼痛感覺,這感覺太熟悉了,可不是痛經嘛,很嚴重的痛經,隻是沒想到自己在龍床上侍寢不成隻因月事早來,不知道我會是什麼下長·····“怎麼了?”痛苦之時他的聲音聽起來那樣遙遠,但是話裏的冷意卻那樣明顯,我竟然還聽出幾絲明了的意味,睜開雙眼,我看見他一臉的寒氣,雙眼直直盯著我看,薄唇微啟,“你喝了什麼藥?”

虧得他沒有等著我回答,不然我還真沒辦法開口說什麼“皇上,臣妾月事來了。”之類的話,隻不過他問自己喝了什麼藥?不是他賞的藥嗎?他自己不是最清楚了。本就痛苦到發狂了,聽到他這樣說我還真的有幾分瘋了,竟然不管不顧的笑了出來,我沒有多少力氣,笑的輕聲而斷斷續續,是笑他明知故問還是笑自己不知所謂,不過真是稀奇,他沒有如我所想的那樣憤怒,甚至沒有怪罪我,又或者隻是不想理會我,自己起身走了,反倒把床讓給了我。沒一會兒,宮女進來給我隨意穿了裏衣,給了我一件袍子,便敷衍似的扶我起身,說是皇上已經去了碎玉軒,讓我自己回去。我透過忙碌著收拾的宮女們,看著床上鮮紅的血跡,原來我竟流了這麼多的血,雖然非我本意,但也是大不敬,我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卻不想他隻是讓我回去而已。也是,床都髒了,難怪他要去碎玉軒了,碎玉軒,那樣雅致的地方,又有美人等候,甄嬛一定十分驚喜吧······隻是,我的鞋子在哪裏?宮女們沒給我啊,見她們估計沒時間理我,便算了,總算外麵還有轎子的。赤腳走一段路的冰冷還是可以堅持的。

血還在流,一直滑倒了腳踝出不知怎麼的停住了,我忍著痛一個人走,所有宮人都對我熟視無睹。隻有門外抬鳳鸞春恩車的公公們見我出來了開口,“小主現在坐不得這鳳鸞春恩車,弄髒了這轎子的罪名小主可是擔不起的,小主還是走回去吧。”沒等我反映,他們便自顧自的抬著轎子走了。看著他們走遠,我想著,也是,我現在差不多和血崩一樣,坐上去那轎子怕就不能用了,讓日後要侍寢的人怎麼辦?嗬,我倒是幸運的,在他們走之前出來瞧見了,不然還不知道轎子哪裏去了,指不定會疑惑耽擱,還好,現在知道了,直接走回去就是了。

走在路上,還是冬日裏的夜裏,我真的有點冷,肚子也痛,血又開始流了,我裹緊了衣服,想著這些衣服可以吸收一些血,我可不想明天自己走過的地方一路的血跡,髒了人家的眼呢,不行了,頭也開始疼了,在不早點回去,就又要病了。若病了···眉姐姐會擔心吧·····她一定會擔心的,我得快些回去,快些回去處理一下,不能病了。

一路走來,冷氣從地板直接透過腳底傳到心裏,奇怪的是我反而不覺得很冷了,就是覺得腳有點髒,身體有點髒,特別想洗個澡,最好是冷水澡不然我還有點怕那熱水又燙傷了已經冰冷的自己,所幸,我住在延喜宮,不像碎玉軒那樣偏遠,不過若是住在碎語軒,也不會如我一般,大都是皇上親自過去的。進了宮門就瞧見翠偲,滿臉焦急,見了我就哭了,哭什麼,莫不是我這樣子太像鬼魅將她嚇哭了?屋裏又跑出了寶鵑,菊清,甘菊,小喜子,小樂子,一幫子的人半夜了都不睡,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個我免去她們伺候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