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如此,可是,可是,“我就是要你來陪我。”他一直羨慕,一直羨慕自己的三哥,有一個疼愛他的母妃,他也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個母親,不是事事都順著自己,但是卻可以毫不猶豫的指出自己的不足,隻為了讓自己更好。
那一日,他惱了姑姑的百般依順,千般寬慰,便想自己出去見自己的阿瑪,即便自己可能會為了這個衝動讓皇阿瑪更加不喜歡自己。那時候,他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去的,卻不想在見自己父親之前見到了她。
她一個人在亭子裏,隻是簡單的坐著,就讓整個亭子都柔和了。看著自己闖進來,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厭惡。對著找來的姑姑,她的坦白讓自己生氣的同時隱隱開心,即便是無意之舉,這個人阻止了自己。
那時候,心裏的某個念頭越發的強烈了,於是他開始第一次用心用智,果然,憑著皇阿瑪對自己的漠視還有自己的年齡,計劃很成功。但是結果不是他想到的那樣,她看著自己的時候很坦然,麵對自己的時候很坦然,笑容滿麵的讓自己不敢靠近。
就像是一朵開在腐朽上的潔白之花,想觸碰卻怕玷汙,觸碰了,卻難抵劇毒!
就像現在,他碰到了,也難受了,“是你自找的,誰讓你那日多管閑事!”誰讓你那日阻止我了。
我看著眼前的孩子莫名的沉默,看著他再次開口帶著滴滴滑落的淚珠,潔白晶瑩到了極致,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的,一口喟歎就脫口而出。這幾日住在竹園,他的小心翼翼我不是沒有察覺,開始隻是覺得奇怪,竹園不小,他若是見了我不自在大可以各管各的,但是他卻日日的給自己請安,隻要我沒有出園,他必定變相的待在自己身邊。便是我出去了,他也定要尋個由頭跟我半路。
還有每次同桌吃飯時候的微小動作,餐桌上凡是我動過三次的菜式,他下一次必定是一次不動。
還有每日夜裏在我床邊的身子,握住我的手的小小肉掌,回蕩在我耳邊的低語,“額娘。”他叫的輕聲,叫的小心,每一聲出口就要細心查看我是否有醒的跡象,看著我沒有任何反映,又開始低聲的傻笑。
我倒是糊塗了,莫不是我長得像他額娘?
手上用力,我將他攬進自己懷裏,結果他身子一僵,淚流的更凶,轉瞬間浸濕了我的衣裳,微撫著他因為無聲哭泣而抽搐的小身子,我用自己最輕柔的聲音開口,“是,都怪我多管閑事。才攤上你這個麻煩。”
是啊,這個麻煩,這包袱,我早就接下了。不僅僅因為皇帝的聖意,也為了這個孩子傻到人心窩裏的笑。
這一邊我和四阿哥總算是得了個關係和緩的契機,而別處:
“太後,韻貴人今日如此,太後何不替貴人說說?”
“說什麼,如今皇帝是惱了她的,再加上惠貴人莞貴人太得勢了,她還是被冷冷才好。”姐妹得寵自己卻失勢,難免心中生了嫌隙,而這嫌隙是有利中宮的。再者,“怕是要下雨了,她還是少出來,免得惹了濕意。”
······
“皇上,”蘇培盛將自己得知的所有事情等候告訴了皇上,見著皇上毫無表情的沉默,一時間倒是摸不準了,“過幾日便是帝姬的周歲禮了,皇上可要韻貴人出席?”
“弘曆的生辰也快了吧?”
“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蘇培盛笑著補充,“說來也巧,韻貴人的生辰也在那幾日呢。”
“這倒是難得,”勾起一抹笑,胤禛像是想到了什麼,“去辦件事兒。她如此得朕心,真也該為她做點什麼。”弘曆的要求確實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之後的順水推舟是為了保護,也是為了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