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貴人吉祥。”禦前的小廈子竟然來了竹園。
“小廈子,有什麼事嗎?”
“韻貴人,皇上有旨,讓貴人出席帝姬的周歲宴。”㊣思㊣兔㊣網㊣
“可是宴會不是已經開始了嗎?”坐在一旁的弘曆率先開口,說出了我的不解,“皇阿瑪這時候讓韻貴人去,是何意?”
“這是沈貴人的功勞,沈貴人掛念韻貴人,提了幾句,皇上便譴了奴才來了。”眉莊?即便如此,皇上大可讓我去尋眉莊,何必招我去赴宴,怕是他本就有這心思,而眉莊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猜中了。
“既如此,我便隨你去。”簡短的洗漱完,我叮囑弘曆好好吃飯,安撫他,讓他不要為我擔心,看到他無恙的笑容以後,就隨著小廈子走了。隻是轉身的我沒有看到弘曆一下子暗沉下來的表情,沒有看到他微低頭,用筷子戳著我為他剛夾好的雞翅膀,“姑姑,你說韻貴人會不會不回來了?”
“今日奴婢說不準,但是重新獲寵的日子定是不遠的,所以四阿哥可以放心了。”
“你···錯了。”他不會放寬心的,作為皇阿瑪的女人離開竹園,他怎麼會寬心,好不容易才······但是,她畢竟是皇阿瑪的貴人,不是自己的······額娘。
我沒有看見那個孩子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第一次眼裏露出了滿滿的不甘心:第一次,他對皇阿瑪這樣的不滿。不滿他對所有人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也模模糊糊的渴望他的這個權利。
還未進主殿,我就聽到了室內的絲竹管弦之聲,其悅耳程度我想任何人都不會懷疑。這是這般好聽的音樂,裏頭又有多少人真的在聽?
入殿,我垂首接受著幾乎所有人的注視,行禮,我看著自己的群沿,緩緩開口,“臣妾給皇上皇後請安。”
“你來了,”上座的人緩緩開口,就好像是我來與不來,於他沒有什麼一樣,語氣間的平淡像是可以冷卻一切。
“許久不見韻妹妹,本宮覺得妹妹清減了不少,人也更加楚楚可憐了,皇上覺得呢?”一邊的皇後,用手絹半遮掩著唇,詢問的眼神望過去帶著柔和的笑意,說出的話語,就像是要為了我博得皇帝的憐惜一樣。
“確實,”簡短的兩字算是回應皇後,胤禛繼續說道“你也別拘著禮了,入座吧。”
“謝皇上。”我微微掃了一眼妃嬪的座位,就見著甄嬛對我打著眼色,示意我坐在她身邊,而我若坐在那裏,我的左手邊就是斂著眼瞼的眉莊。想來那個位置該是有意為我準備的。
有些時候,換個角度,你看到的東西就會不一樣。就像我,方入座,先看到的不是想要和我說話又有著猶豫的眉莊,也不是正從門外進來的端妃,而是與各親王同坐一處的男子,那個所謂的年少爺。
一個外臣,怎的會出現在天家的家宴上,而皇上有為何會允許年大將軍的兒子赴宴,即便是皇上恩賜,也該是本尊赴宴才對。怎會是那個規規矩矩的不似尋常的年少爺?
我在打量著他,他忽然微抬起頭,四目相對時,我看到了他眼裏的警惕,才覺得自己的失儀,隱晦的看了上座的人和端妃說著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才算是放心了。
看向那個正把一個銀色長命鎖套在溫宜脖子上的端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方才在打量自己。大概是我多想了吧,該是打量我身邊的甄嬛才是。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