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給他的衝擊太大,弘曆一直沉默。而我,則很不負責任的放任他沉默,自己想著開溜。

快走到門口,“韻貴人,你會這樣做嗎?”他這樣問我。

“會。”如果需要,我一定會,我難得坦誠的回答。

我的回答卻讓弘曆笑開了,看著他一臉滿足的微笑的說,“不,您不會的。”我竟然無法開口反駁他。

就讓他這樣認為好了,我又沒有什麼損失。

一夜,很短暫,也很漫長。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就是一個漫長無比的失眠夜。結果第二天,我就睜著眼等著菊清來叫我起床,頭痛的要命。

由於一夜沒睡的緣故,白天裏還一直迷迷糊糊的,心煩個不停。

“小主,大喜!”菊清本是為我去準備提神茶的,卻帶著蘇培盛有些慌張的進來了。

“韻貴人,皇上已經解了貴人的禁,讓貴人午後準備伴架呢。”當真是好消息,我家裏的事情該是落幕了。

隻是,也不是什麼極好的消息,要用這般疲憊的狀態去應對皇帝,前途多舛可以預想。

皇帝突然解了我的禁足,旁人隻會以為是甄嬛勸得,我們的那個皇帝,真是擅長挑個機會,絲毫不顯山露水的在背後做事啊。

為了掩飾自己麵上的疲態,我難得的自己化了個淡妝。本來是可以有菊清來的,但是那個丫頭一直提議我打扮的嬌豔些,出眾些,便決定還是自己來了。但是,我又怕自己若是打扮的太過清淡,反而不好,於是再次沒有理會菊清的建議,穿著一身紫色到有些俗氣的旗袍,滿意的樸拙到菊清臉上一閃而過的擔憂,奉旨半價去了。

粗糙的妝容,配上俗氣的衣著,我就是一個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妃子了。

一切準備已經完成,我便出發。真是慶幸昨天已經,所以我今天隻要準心應付父子中的一個就可以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看到他在忙著朝務,但是我卻一點都不想為了體貼他而委屈自己不出聲直到他發現。

“你來了,”他倒是沒有絲毫被打擾的惱怒,反而放下筆踱步到我身邊,隻是也沒有讓我免禮。我隻能拘著禮,任由他圍著我走了一圈,細細打量,“衣裳倒是顯眼,隻是不怎麼搭你的妝。”

“臣妾愚鈍,不善於打扮。”

他笑著伸手扶起我,“朕倒是覺得你太會打扮了。什麼時候,你能好好的為朕打扮一次呢?”

“臣妾次次都是為了皇上好好打扮的,但是皇上好像沒有一次是滿意的。”我話裏帶著幽怨,就像是在因為每一次的努力都得不到肯定而傷心一般。這話說的可是實話,隻不過因為語調表情的不同,可能會讓人或多或少有些誤會。誤會可不是我的謊言。

“倒是朕苛求了,你這樣打扮也好,不漏俗套。”對於我的打扮的談話告一段落,“今兒讓你來主要是想說說你家裏的事情。”

我順著他的手,和他一起隔案而坐,“倒也奇怪,你猜猜朕在你家中發現了誰的人?”

我沉默,無言以對。而他也不在意,“年府的人,若不是朕的人精明,還不一定查的出來。你說朕對你也算是隱晦,怎的年府會盯上你呢,前陣子華妃還替你求情了。”

我對上他的笑,平淡的回答,“臣妾也不知道個中緣由,也許不過是有心人的防患於未然罷了。”

“這道也有理,”順著我的意思,他很有興致的玩笑,“也許朕去莞貴人,富察貴人家中查查,說不定也會找著幾個年府的。又或許對方隻對你一個人未雨綢繆?”

“皇上抬舉臣妾了。”我一直疑惑,為什麼這些人一個兩個都這般的忌憚我。年富是,甄嬛是,連皇帝都是,明明我無害的這般外露了。他們難道就不能相信我其實一點都不想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