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皇上看在華妃的身孕上,又顧忌她母家的地位,沒有重責於她,隻是罰她禁足,在我看來也算是一種讓她安心待產的方式,皇帝不來,那歡宜香便不用點,禁足之後,那後宮也可以不用應付,憑著華妃的權勢,還不至於叫人在自己的宮裏算計了自個兒,誰知道是福是禍呢。倒是那薑忠敏最後難逃一死,算是斷了華妃手中的一員大將。而對於華妃的薄懲少不了要安慰被冤屈的皇後,這幾日,皇上可都是歇在景仁宮的。

就這樣子,這場陰謀算是落幕了,不知怎的,於我,總有一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有些鬱悶。

叫人開心的是太醫院的溫實初研製出了治療時役的方子,讓宮裏宮外的人都不必那般終日人心惶惶了,算是好事,而溫實初也因此得到了重用,風頭要高過二江了。

還有一點教我覺著驚喜的就是我身邊的小樂子,打探消息的功夫見長,到叫我可以大門不出便知曉後宮了。

翊坤宮中,華妃難得的譴退了眾人,隻留頌芝在一旁伺候:

頌芝看著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發著呆的主子,猶豫著,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娘娘,為什麼要平白受下那樣的委屈?”

“平白?”對自己丫頭的心疼,華妃倒是不以為然,她並非平白的就這樣承擔了不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懲罰的,“頌芝,你不覺得用一次替罪,換來這個孩子的平安很劃算嗎?”

難得的一次不掙不辯,難得的一次示弱,是她對皇上的一種承若,隻要抱下這個孩子,她華妃,還有她身後的年府便不猖狂。舍棄了以往的色厲內荏,她願意為了孩子,委曲求全。

“娘娘,這樣也太委屈了。”頌芝更在自己的娘娘身邊這麼多年,實在沒見過娘娘這樣的時候,娘娘就應該是肆意張揚的,這般的隱忍實在叫她心酸,“而且平白讓旁人得了便宜。”

“得了便宜?這樣的便宜還不如不要。”華妃想到情動處,伸手撫住頌芝,“本宮當真是被歡宜香給斷了心了,也痛醒了。本以為伺候你那人那般久,該是知道他的些許真心的,現在想來,他就是個沒心沒肺冷情冷性的帝王,即便是風光一時又有何用?誰知道這風光會不會又是另一種精心調製的歡宜香?”

“娘娘,”看著這樣的主子,頌芝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

“這麼些年的歡宜香點下來,一朝夢醒,本宮算是明白了。”華妃強忍住淚,笑的堅強,“這後宮的女子,唯一的救贖就是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也唯有那個孩子,可以寄托,可以深信。於他,本宮已經別無所求了。”

“對了,年富是不是要回來了?”

“正是,年少將軍首戰告捷,立下戰功,如今已經風光回府了。”想起這個,頌芝便覺得開心,年府風光,娘娘便有依靠,即便受辱一時又如何,能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以往是希望母家越風光越好,現下倒是更喜歡收斂了。”沒有理會頌芝,華妃心想,年富若回來了,哥哥也多少有人規勸著,不至於太意氣用事啊。

而景仁宮裏,皇後方以笑臉送走了皇上,回了內室便是一臉的不鬱。瞧著皇後動了大怒的樣子,剪秋很是知趣的屏退了公裏的其他人,開口勸道,“娘娘,這次不成,還有下次。總能整治了那些不安分的。”

“你到是有信心,本宮卻覺得累了,本有個哥哥幫著的華妃就難對付了,如今年家有多了年富這個少年將才,華妃又有了身孕,”想到這裏,皇後不禁扯出一抹哂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誰,“即便是這一次,任何證據都指向她華妃,皇上也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