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恙的消息傳到我宮裏的時候,她的院子已經被皇後給封閉了,說是她那病多少可能會傳染,再加上後宮中方過一次時役,在這事兒上反倒更加不通融了,這樣我也不便探望,隻能派了菊清去瞧著。
即便是如此,卻也還是擔心著,少不了又弄的自己身子不舒服,結果再次傳喚了太醫,這一次,溫實初照顧著眉莊和還未完全康複的甄嬛,來的便是得空回宮的陳太醫,難得的是皇上竟然一起過來了,我頂著他明顯不樂的表情,讓陳實號脈,當真壓力山大。
“韻嬪,如何?”我方把手收回,沒聽著太醫的回稟,倒先聽到了皇帝的問話。
“娘娘並無大礙,隻是近日來憂心過多,再加之前幾日溫太醫配的方子多少不適合娘娘的體質,因而今日才會渾身無力,乏困。隻要稍加調理便是了。”陳實的回答中規中矩的,但在我聽來,卻有種耳朵長繭的感覺,每每不舒服,他都是這樣說的,難道懷孕當真是這般費力傷身的事兒?還是隻單單我體弱多病,要小心調理?
“溫太醫為你診治過?”他隻是隨口一問,但卻教我一下子警惕起來。
“前幾日不適,恰巧溫太醫留守太醫院,便由他看了。”我承認我在故作淡定,而事實上,他捕捉到了我藏起來的緊張,隻是無所謂的一笑,“他的醫術較陳實而言不算差,隻是多少不是你的人,以後還是少用吧。”
他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警告我?
猜不明白他的用意,我便幹脆糊塗一回兒,兀自摸著小腹,不理會他和陳實直接的一問一答,左右也不是些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我麵前說。
隻是想到,溫實初是甄嬛的人,甄嬛如今與我不算敵對,他的人,莫不是也信不過嗎?
而同一時間,在碎玉軒,甄嬛照著常例喝藥的時候,卻有心的譴退了身邊的宮人,隻留下溫實初一人,連避險都不注重,“實處哥哥,自幾日前你去為韻嬪號脈,便一直有心事,不知可否相告?”
“嬛兒妹妹,這件事我本就是要告訴你的,”告訴你,有你決定,於韻嬪,他究竟出什麼力,出多少力。
“你說韻嬪腹中的胎兒已經死了?”韻嬪的孩子不是一直無事的嗎?怎麼就會成了死胎呢?
“韻嬪的孩子已經氣息微弱,是斷斷不可能活著生下來的。如今所謂的無事,”溫實初對著有些吃驚的甄嬛繼續說,“想來是太醫院的功勞。我看了陳實開的方子,那方子比起安胎的效用,續命的作用反而更加明顯。”
“又是陳實?”上次她的孩子差點小產,便有陳實的從中作梗,如今陵容孩子的異樣,又有陳實,陳實這般用心良苦的使一個死胎看起來安然無事,究竟是為了什麼,又是為了誰?“你可知道陳實是誰的人嗎?”
“這個···我不知。”溫實初細想了一下陳實平日接觸發人,實在沒有察覺到什麼可疑的地方,“陳實做事十分謹慎,我並未見到他與後宮眾人有密切聯係的。”
“越是這樣我反倒越是害怕。”這般小心的人,他身後的人又該是怎樣的叫人防不勝防?“或許,指使他的人不是宮中的人,而是宮外的人。”
“嬛兒妹妹的意_
朕?!難道,是天子?“公子,莫要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