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得發紫。
“站到那個岩石上。”那個聲音命令道。
埃莉諾用凍僵的手腳,有些笨拙地爬上那個岩石。她站在岩石上,眼神空洞地看向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帶著兜帽的家夥,幾縷金發從他的兜帽裏漏出來。他伸出沒有拿著魔杖的那隻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張頗為英俊的臉。
埃莉諾曾經見過他一次——就在不久前的三把掃帚酒館中。
“真抱歉我們的再次相遇竟然會是這樣的,阿爾福德小姐。”那個男人微笑道,“現在,我們慢慢等待吧。”他舉起魔杖,咕噥了幾句咒語,然後便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隨後,他給自己念了一個幻身咒,很快便和身後的背景融為一體。
埃莉諾一語不發地站在岩石上。她一直在腦海中用殘存的一點意識和奪魂咒爭奪著身體的控製權,可是這對她來說太難了。隻有意誌力真正強大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可是她並不是那種人——即使她非常擅長黑魔法也不行。
就在埃莉諾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凍僵並失去知覺的時候,她忽然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就在這時,一聲痛苦的呻.吟從岩石旁邊某個地方傳來。
金發男人立刻警惕地從石頭上跳起來,迅速地舉起魔杖,“除你武器!”
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地從空氣中顯現。那道紅光擊中了他,讓他的魔杖立刻脫手而出飛了出去。
湯姆氣喘籲籲地站在岩石邊,表情痛苦地死死抓著右手的手腕——那隻手的手心不知因為什麼變得通紅,就像是剛剛握住了什麼滾燙的東西。
“你做了什麼,布賴爾斯?”湯姆惡狠狠地瞪著正慢慢地顯出身形的男人。
“看到我你一點也不驚訝嗎,湯姆?看來你果然早就懷疑我了。”那個男人聲音沙啞地說道。雖然湯姆已經失去魔杖,但是對方仍然保持警惕地用魔杖指著他。
“我猜到你可能會出現,所以我事先做了一點準備工作。”叫布賴爾斯的男人繼續說道,“我在阿爾福德小姐身上下了一種特殊的詛咒魔法,我想你應該聽說過它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湯姆冷冷地回答。他其實是在拖延時間。他的腦海中不停地盤算著應該怎麼做——埃莉諾很明顯是中了奪魂咒,而他的魔杖又剛剛被奪走了,情況對他來說非常不利。
“很多人把它叫做‘情人節的詛咒’。”布賴爾斯微笑著繼續說道,“被詛咒的人將永遠無法碰觸自己所愛的人,因為這樣做會讓他們疼痛難忍。而且他的感情越強烈,疼痛就會越劇烈。看樣子,可憐的阿爾福德小姐確實非常愛您呢,裏德爾先生。”
湯姆沒有回答,而是蹙眉沉默地盯著對方。
“我曾經跟阿爾福德小姐見過一次。”布賴爾斯回答,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厭惡,“那時候我以為她已經決定不會再嫁給你了,可是結果卻讓我吃了一驚。我沒想到你們竟然最後還是結了婚,而且她還懷了孕。”
“果然是你下的毒。”湯姆麵無表情地說道,“可惜你的計劃太拙劣,埃莉諾很快就發覺了。”
“我就是要讓她發現啊,湯姆。”布賴爾斯發出一聲刺耳的笑,“不過最後的結果竟然比我相像得還要好。看樣子,她早就不信任你了,不是嗎?”
“你到底想要什麼?”湯姆冷冷地問道。
“我想說的是——你不需要這些,湯姆。”布賴爾斯收起笑容,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成為格林沃德那樣偉大的巫師的話,你就不需要這些,湯姆。愛情,婚姻,這些是普通人享受的東西,而對於你來說——它們隻會成為你的阻礙。”
說到這裏,布賴爾斯忽然發出一聲古怪的冷笑,“可惜在這樣下去你永遠無法追趕上格林沃德的腳步了,湯姆——你的天賦和能力絕對不在他之下,可惜的是,你卻被那些無謂的感情牽絆住了。”
“這些和你有什麼關係?”湯姆輕聲問道。
“當然有關係。”布賴爾斯的表情忽然變得陰沉起來,他冷冷地繼續說道:“愚蠢的麻瓜們,他們發動戰爭,自相殘殺。這個世界正在因為這些肮髒的麻瓜而變得殘破不堪……而巫師們卻習慣了對此視而不見,反而還跟麻瓜們通婚。”說到這裏,布賴爾斯露出一個略顯扭曲的冷笑,這讓他的臉看上去一點也不英俊,反而有些醜陋了。
湯姆不動聲色地向埃莉諾的方向動了動,同時擺弄著口袋中的爆炸藥水。他的腦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可惜這個計劃會非常冒險。他需要一個時機,所以他必須要繼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激怒他或許是個不錯的方式。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真正的領袖,湯姆。”布賴爾斯繼續說,“格林沃德失敗了,所以我們亟需另外一個有天分,有號召力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湯姆·裏德爾。我早就聽說了你的事跡,說實話,這幾年的時間裏我一直在研究你——一個蛇佬腔,斯萊特林的後裔,又是霍格沃茨幾百年來最優秀的學生之一。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站在那個位置了——”
他說著,忽然用魔杖轉向了正站在岩石上的埃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