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也很快就明白楚淮南的好意,她的手並未離開琴身,隻是人輕輕閉目,好像無視了手下的痛處。
漸漸地,她的琴音不僅與蕭聲完美的融合,甚至比蕭聲毫不遜色,聽的人如癡如醉。
“好!”
謝侯爺第一個忍不住站起身來,因為這聲唐突的叫好聲,嚇得本就心思不穩的謝長儀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琴聲戛然而止,大家夥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謝長儀。
一時間場麵十分難堪。
謝長儀掙紮的爬起來,又十分慌亂的對燕帝拜了拜。
“長儀無意擾了舅舅的雅興,請舅舅責罰!”
昭禾看著自己說的雙手,上麵已經密密麻麻勾上細小的毛刺。
不過也是值得的,眼下誰丟人誰出彩,再清楚不過。
燕帝的反應也很值得人回味,他先是不輕不癢的赦免了謝長儀,自有宮人重新扶著謝長儀入宴。
低頭間,謝長儀狠狠的向昭禾的方向看了一眼。
昭禾輕輕聳肩,若是一開始沒有害人的心,又怎麼會被自己害到。
“你,向前來。”
燕帝的手指了指,喚的卻不是昭禾,而是一旁靜默擦拭著蕭身的楚淮南。
昭禾和朝臣們一樣表示出驚疑的神色,看向楚淮南的雙眼中帶著擔憂。
後者卻回給她淡淡一笑。
其實心裏自有思量,他新任了禮部侍郎,上朝多日,燕帝若是懷疑他的身份,早就懷疑了,才不會等到今日。
“你叫什麼名字?”
燕帝一雙渾濁的眼睛,此刻卻折射出頗銳利的目光來。
楚淮南一派安然的彎著身子,神態間並不見多少恐懼的神色。
“微臣,南淮。”
這句話畢,宴會場上一時安靜,倒是一直沉默的燕九柯輕笑一聲開口。
“父皇還不知道吧,這位南淮先生可是二個一手提拔上來的。”
二皇子麵上一白,知道燕帝素不喜皇子與朝臣拉幫結派之事,唯恐自己和楚淮南一個不下心觸了燕帝的黴頭。
被人打了小報告的楚淮南還是一副麵色平靜的模樣,任誰看都不像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燕帝卻忽然笑了起來,指著楚淮南對燕九柯問道:“你先前給我提的,可就是他了。”
滿宴會的朝臣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燕九柯和燕帝曾經私下裏提了什麼。
燕九柯也起身,顯得幾分頗重視的樣子。
“回父皇,正是。”
燕帝再三打量了燕九柯幾眼,然後點了點頭,顯得一副很滿意的神色。
“不錯,雖是布衣出身,但坐到現如今的位置,也是有本事的。”
隻一句話,似乎就能讓在場的人判斷出這位新侍郎的是禍是福。
聽著倒不像是禍事,大概今天過後,朝中又要多出一門顯貴。
“朕有一樁好姻緣要說給你,你可願意?”
燕帝仍舊笑嗬嗬的。但是一雙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楚淮南。
這句話來的措不及防,倒是一瞬間讓所有人說不出話來。
昭禾也很快就明白楚淮南的好意,她的手並未離開琴身,隻是人輕輕閉目,好像無視了手下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