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來到6月中旬,英語四六級考試到來了。
那一天,全校就像一個大戰場,士兵個個神情高度緊張,一天結束後,滿園都在討論考試的事。花尚榮每每聽到別人談這個事,就暗道,一群洋鬼子,祖國的語言沒學好,卻為了沒學好外語而緊張,統統該拿去槍斃才對!
回到宿舍,宿舍裏另外三個人不知從哪得到標準答案,又在繼續討論昨天的四六級英語考試,從聽力到答題到英語作文,一個個都在研究自己考得多少分,就跟高考估分差不多了,又叫又跳又哭又笑的……
這些話聽在她耳裏,感覺像在向她炫耀似的——嘲笑她不懂得什麼是英語四六級?
啪啪啪——在她們談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她聽著MP4,一邊拍桌子一邊大聲哼歌——哼的是Lady 嘎嘎的歌,她們聽得懂不?唱得有她好不?
幾個同學不滿地掃向她,敢怒不敢言——她看起來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同學們一般都不敢惹她。
她們隻好收聲,忿忿地離開宿舍。
花尚榮看在眼裏,暗爽——她就是要她們不痛快!
她掩上門,跳上床。
這幾天下了大雨,天氣難得地涼爽,她拉過薄被蒙住全身,往裏一滾貼住牆,躲在被窩裏聽歌。聽了一會,她有點困了,便拉出耳塞,打盹。沒怎麼睡著。
睡意朦朧間,門被推開了,她聽到舍女楓——不是舍友,問:“誰在宿舍裏,怎麼不關門啊?現在偷東西的這麼多,要小心!”
她心裏哼了哼,沒出聲。
舍女楓又喊了兩聲,沒見人應,不禁搖頭抱怨。
這時,另外兩個舍女——瑩和黎進來了,見她就問:“你在嘀咕什麼呢?”
楓道:“我剛剛才回來,宿舍門又不關了!唉,老是這樣的話,哪天丟東西都不知道!”
瑩道:“剛才我們都出去了,隻有花尚榮在宿舍,估計又是她出去不關門吧?”
黎道:“除了她還有誰?她不缺錢,認識的有錢男人又多,當然不像我們一樣怕被偷東西了!”
這話引爆了幾個人的不滿,幾個人開始紛紛數落起花尚榮來。
今天是周末,床鋪不用整理,大家的床賬都沒有掛起來,而且還多散落著薄被衣服雜物,這樣望過去,很難注意到裹在被單裏又縮在角落的花尚榮。
她們沒看到花尚榮,花尚榮可把她們的話都聽進去了。
花尚榮心裏冒火地想:哼,敢在背後說我壞話!我倒要聽聽你們怎麼說我的!
“那是,老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拽得要死,說她一句她就拍桌子,連班幹部和老師都要讓著她……”
“那不是啊!剛才我們去512宿舍,宋佳勤還在說她呢,那麼多人都在忙著考試,叫她代表班級參加院裏的活動,她說什麼都不肯,平時也是這樣……”
“哎——你們聽說了沒,就是班幹們評各人表現的事……”
其他人興奮了緊張了:“啊,已經開始評了嗎,有什麼內幕消息快報上來!”
“我是聽男生說的,幾個班幹部是悄悄開會討論各個人的表現還有打分嘛,絕大部分人的表現都被評為‘A’,就有幾個人被評為‘B’。你猜猜誰這麼好運被評為‘B’的?”
“嘿嘿嘿,還能有誰?如果花尚榮都不上榜的話,誰服啊?”
“就是就是,別人我不敢說,但她肯定要挨整的!一個班裏,總得有幾個被評得比較差的,個個都是‘A’的話,班幹們肯定要被老師批評,所以,班幹們再怎麼樣也要找幾個人來當墊腳石和犧牲品!花尚榮總是獨來獨往,又沒有跟哪個班幹特別好,不整她整誰?”
“哈哈,看來是這真的是民意啊!沒錯,咱們班就三個人被評為‘B’,女生中就她一個人。聽男生說,因為太難評了,男班幹們從男生中選了兩個‘B’後,就把選一個‘B’女生的任務交給宋佳勤,宋佳勤想來想去,就看中了花尚榮,理由是她不積極參加體活動,不太團結同學。聽說男班幹們本又提出其他女生人選,但宋佳勤都指出了她們的優點……”
“另外兩個SB的男生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兩個……”
幾個人邊說邊笑得花枝亂顫,花尚榮在被單裏聽得怒火中燒,幾乎快引發火災了!
這群臭三八,竟敢在背後這樣議論她和嘲笑她!
尤其是那個宋佳勤,竟然敢拿她當升官的鋪路石!
因為她的成績不好,因為她在班裏院裏沒有靠山,就拿她當祭品是不是?隻不是區區一個學生,有什麼資格和權利對自己的同學作出道德、表現上的評判?
哼,說她表現差?她花尚榮靠自己的努力去掙錢養自己,難道會比別人還差?如果她這樣也算表現差,差得過那個在外和男友同居的班幹誰誰誰嗎,差得過那個考試老是作弊、老是在背後抽煙喝酒的誰誰誰嗎……這些人隻不過是跟班幹的關係比較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