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突然來了一句,俞采潔抬頭對上母親的眼睛:“媽媽……”┅思┅兔┅在┅線┅閱┅讀┅
“跪下!給你姨媽磕頭。”
周麗撇過頭,忍不住用紙巾擦了擦眼,俞采潔一愣,雙膝一軟,陡然的跪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小黑盒子,連站在一旁的冷勳都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靜默了一陣子,周麗才讓俞采潔起來:“小潔,記得小時候你爸爸打你的事嗎?就是因為你把這個小盒子丟了,那時候你小我不告訴你,本來想著這是我們家難言的一個傷痛,我也不想再提,可是現在你既然遇到嚴竹海了,我就告訴你了,媽媽還有個大我十二歲的姐姐,她叫周麗,我叫周彥,後來姐姐去世了,我是為了紀念她,才改了名字叫周麗。”
咯噔的一聲響,俞采潔瞪圓了眼睛,這麼說她還有個親姨媽?而姨媽才是嚴竹海口裏說的青梅竹馬的周麗了?
見她吃驚的神情,俞正東知道她領悟了意思了,目光哀痛的落在小黑盒子上,手落下,輕輕的觸碰著,神情是說不出的痛心。
“你外婆家跟嚴正元是發小,又是鄰居,特別的要好,所以你姨媽那個時候也跟嚴竹海特別的好,我那個時候還沒出生呢,但是後來聽說了的,他們兩人都是大家公認的一對兒,我出生那年,因為鬧饑荒,我一出生就身體不好,剛好你外婆有個表姐嫁了個老外好多年都沒有孩子,我被抱養了跟著去了國外,所以除了你外公外婆,還有你姨媽,沒人知道我們家還有個我。
我記得我回國那年是十六歲,那時候姐姐二十八了,長的特別的美,周遭的人都說她溫婉大方,跟嚴竹海正好是一對兒的,我當時也以為是的,隻不過我沒能見到嚴竹海,他好像是三下鄉改造去了,我就記得那個時候姐姐每日每夜的給他寫信,天冷了就給他織毛衣,做鞋墊兒,縫衣服,她都托著人把東西寄過去,剛開始還有回信的,可是到了後來就算回信也是寥寥幾句話,我看著覺得特別的敷衍。
那個時候你爸爸還開玩笑的說該不會是嚴竹海變心了吧?姐姐一點都不信,隻是回信越來越少,一直到根本就沒有了音訊了,姐姐就去找他,輾轉了很多的地方打聽,才知道他早就回城裏了,還是去了北京。
我聽了就覺得不大對了,你爸爸和姐姐一起去北京找的嚴竹海,才知道他結婚了,跟梁寧結婚了,那個時候都三十歲了。”
說著,周麗低垂下頭,眼淚都落下來了。
俞采潔僵住了身子,目光移向小黑盒子,心裏蔓延起淡淡的憂傷,是多深的愛戀才會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一直等到三十歲?又是多深的信任才讓她一個人傻傻的蹉跎了歲月?
聯係起嚴竹海找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可以想象的到當時的姨媽辛辛苦苦的去找他卻發現他結婚了是多麼難受,而後來又被他的甜言蜜語給哄騙了,一個人懷了孩子沒人照顧,受盡了白眼,最終還是抵不過那個男人對權勢的渴望,完完全全的犧牲了他們的愛情。
緩了緩,周麗平複了一點的心境才說:“你爸爸脾氣暴躁易衝動,上門去揪著嚴竹海就打了一頓,那時候嚴家爺爺不在場,要是在的話,估計你爸爸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嚴竹海自然知道理虧一句話都不敢說,你爸爸拉著姐姐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可卻沒想到嚴竹海卻私底下找了姐姐不知道他是怎麼哄騙姐姐的,讓姐姐義無反顧的又回到他身邊,直到她懷了孩子,直到……直到她一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