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亞把手裏的煙在煙灰缸了擰滅了,沉了臉色看向他:“方舟,思年還是個孩子性子也就算了,你怎麼也不知道忍耐?嚴家那麼家大勢大背景雄厚都沒把陸寧佑那小子給折騰完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不就是得韜光養晦?你說你……”
“別說了,我那個時候也是被思年的事給氣昏了頭了,那是我唯一的兒子,還指著他傳宗接代,媽的,居然……居然出了那樣的事。出了那樣的事就算了好好養著,也不是不能了,可是居然轉頭就偷了我的槍出去殺人,我一時氣昏了,也拔槍了,想著要是趁亂能把寧佑那小子給斃了,再怎麼的也不算壞事了。”陸方舟恨恨的把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擱下,“可是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快,那種場合之下還能搬救兵!”
“笑話,你跟他交手那麼多次,哪次真的讓他能吃虧?四年前你進牢房裏吃牢飯還不是他做的,你還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掉以輕心,你看到現在的報道了嗎?你那塊的產業也算是完了,就是你鬧市區還火拚,你看到警方的通緝令了沒有?你現在一出去又得被逮住了,又得進去了,還死傷那麼多人,你這條命都得搭上!”
蘇東亞氣急敗壞的看著自己的老夥計,他一直都很英明的,怎麼這次,跟頭栽的這麼大。
“那怎麼辦?我也不想啊,我兒子都成那樣了,我還能不著急嗎?一著急哪裏還能那麼冷靜的想那麼多。”陸方舟悶悶的,點了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想了想又問,“對了,秦鳳蓮那個女人找到了嗎?她之前卷了那麼多錢跑了,現在她兒子出那麼大的事,她應該會回來吧?怎麼說她也是陸寧佑親生母親,她搞不好說個幾句,陸寧佑還能幫幫思年?”
“有些眉目了,不過人還沒找到。”蘇東亞皺了皺眉,“方舟,就算秦鳳蓮找到了,她肯去求陸寧佑,這事兒鬧的這麼大也不是陸寧佑說幫就幫的上的,我看我們還得另外劈一條路線才是。最起碼給思年把命保住。”
陸方舟像是體會到了什麼,不由得開口問:“那你的意思是?”
“精神病人不用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隻不過要思年受點苦了。”蘇東亞提醒著,陸方舟一愣,確實,要救陸思年還不能往正常的路子去走,不然一個完全能有思想的行為能力人,肯定要判刑,還死傷這麼多人,若是正常人,量刑不重,估計民眾會鬧翻了天。
但是若是按照蘇東亞這樣方法,搞不好能有一線生機。陸思年再怎麼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到現在唯一的骨血,他縱然是覺得爛泥扶不上牆,但是終歸是自己的兒子。
“至於你,還是先在我這裏避避風頭吧,我們從長計議。”蘇東亞歎口氣,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陸方舟點點頭,像是想起什麼,不由得又問:“月兒,醒了沒有?天陽呢?”
聽了這個,蘇東亞眉頭一皺,搖搖頭:“醫生說狀況一直在好轉,可是天陽那時候是護著月兒摔下來的,天陽傷的比月兒要重,能救回一條命已經算是不錯了,醒不醒的過來,還難說,月兒的狀況比天陽好,不過還沒醒。”
兩人正談著話,蘇東亞的手機響了,才接了幾句,他大喜過望的蹭的站了起來,陸方舟連忙問:“老蘇,這是怎麼了?是出事了?”
“月兒醒了!月兒醒了!”
這個消息簡直像是悶雷一樣轟然的襲擊過來,連陸方舟多懵了好幾分鍾,才驀然的反應了過來:“醒了?走走走,趕緊醫院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