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佑神色未變,隻淡淡的笑了笑,手從褲兜裏拿了出來跟他握了握:“確實,我跟四叔都生分了。”
“可不是嗎,我們都是一家人,怎麼能生疏了,這就是你不對了。”陸方舟爽朗的笑著拉著陸寧佑在桌邊坐下,給他倒了酒,像是唏噓了一聲,“我想起你小時候,跟老爺子在江東,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跟著老爺子東奔西走的,我為了這個沒少跟老爺子拌嘴吵架,你說你那會兒還是孩子,怎麼能壓力這麼大,是不是?”
陸寧佑淺淺的抿了一口酒,他的鼻子很敏銳,可以嗅出酒精裏有沒有摻雜別的東西,這確實是酒而已。
“爺爺那也是為了我好。”陸寧佑伸手給陸方舟也倒了一杯,“四叔什麼時候換了口味,愛喝度數這麼低的果子酒了?”
陸方舟喝了一大口,臉色似乎有些微醺,擺擺手:“人老了,年紀大了,喝太多度數太高的,受不住。”
陸寧佑淡淡的笑了笑,不著痕跡的舉杯跟他碰了碰。
陸方舟邊喝著酒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見他保持著沉默不語,臉色也沒什麼變化,他握著杯子的手緊了點,大哥和秦鳳蓮那樣的人怎麼能生出陸寧佑這種深藏不露的兒子,這真是他抓破頭都想不出來的事。
“寧佑,你看四叔都到這個年紀了,咱們也都是一家人,你也不忍心見到我四叔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不是?”陸方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像是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的動容來,隻是陸寧佑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四叔,”陸寧佑放下手裏的被子,微微的揚了揚唇角,“如果是思年的事,那麼,我已經盡力了,律師找了,關係也拖了,二審的結果到底會是怎麼樣,這個不是我能控製的,畢竟案子鬧的眾人皆知,你知道很多東西都不好轉彎,現在隻求二審能改判無期。”
咯噔的一聲響,陸方舟死死的咬緊了牙關才不至於暴怒,逼著自己緩下情緒,陸方舟才說:“思年的事,我可以暫時擱下,期待他的造化,可是寧佑,我怎麼說也是你親叔叔,是你四叔,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
嗬,終究是忍不住了。
陸寧佑抬眸看他,往後一仰頭靠在椅子上,也隻有他,在這樣明顯不利於自己的狀況之下還能這麼輕鬆的說笑,那種不怒而威的冷清讓陸方舟咽了咽口水,他手指輕輕的在桌麵上敲著:“所以四叔就抓了我媽和我妻子,為的就是要威脅我?”
“這怎麼是威脅?”陸方舟幹幹的笑了笑,“我是請她們來我這裏做客罷了,不然我現在的狀況要東躲西臧的,多孤單。”
“四叔,你就不怕我來之前就有報警?”陸寧佑支起身子,雙手撐在桌邊,噙著笑看著他,隻是那抹笑裏冷的令人動彈不得,“還是說四叔是抱著實在不行就同歸於盡的想法來做的這件事?”
似乎被一下子看穿了心思,陸方舟臉色一白,哼的站了起來:“寧佑,我今天也不跟你拐彎了,識相的把陸氏所有的產業轉移到我名下,我……”
“哦?轉移到你名下,四叔你忘了你現在還是通緝犯嗎?”陸寧佑也站了起來,高大挺拔的身軀像是一堵牆籠罩著他,“還是說四叔有別的打算,要把財產都運輸出去?”
陸方舟一張老臉又青又白,變換了一陣:“這個你別管,反正你按照我的話去做就對了,至於我這個通緝犯能不能把錢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