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笑了,就像那天躲在電視機看中年警員那樣,笑的很燦爛,很純真。
漸漸的,那血淚的眼色越來越淡,到後麵化為透明的淚珠。
鬼流淚代表著涅槃重生,代表它有了可以輪回的機會。我心中一喜,連忙念了超度亡魂的咒語。
阿吉的身影越來越薄,最後慢慢消失在我麵前。
看著阿吉離開,我深吸了一口氣,也準備回賓館,轉身的時候發現地上多了一行小字:我殺人,隻是不想我的經曆在孩子們身上重現……
“唉!”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有多少人為了金錢在外麵打拚?
努力本是為了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可要是因此忽略了家人,這該是多麼可笑的舍本逐末!
如今我國的留守兒童越來越多,那些雖然在父母身邊卻得不到關愛的‘準留守兒童’更是不計其數。
阿吉和王萍兒子的事說起來,隻是千萬留守兒童的一個縮影,一個代表。或許他們經曆的事情,在某個偏遠山區正在某個孩子身上重現著,重現著……
那些孩子悲傷著孤獨著失落著,同時也渴求著盼望著幻想著。
他們要的,隻是一份來自父母的關懷,一份不用孤獨下去的陪伴!
第二天,我和劉隊說了基本的情況,但隱瞞了男孩是幕後黑手的事實。劉隊雖然對阿吉的遭遇也表示同情,但他到底是警察,極其看不慣自己受到傷害就報複社會的行為。
隻是阿吉是陰靈,他也沒辦法處理,最終定性為懸案。
事情總算解決了,我和劉隊打了聲招呼,隨後回賓館取東西準備趕下午的飛機,結果下樓的時候卻聽到三樓有些吵,好像是死人了。
到前台辦退房手續的時候,前台正和一旁的客房服務嘀咕:“就說那個房間不能住人,住進去的人都死了好幾個了,老板還不信,現在又出事了吧?”
客房服務點了點頭:“是咧是咧,家屬鬧得可凶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賓館生意。”
前台聽完馬上撇了撇嘴:“巴不得開不下去咧,三天兩頭就死一個,這裏鐵定鬧鬼,我可不想惹上晦氣!”
兩個人聊的太興奮,竟然沒發現我的到來。我輕咳了一聲,兩個人這才驚慌的抬頭,看到我隻是要退房的房客,臉色好了不少,但也沒有繼續剛才的的話題。
我在退房單上簽完字,隨後以有東西落在房間的借口上了樓,順著爭吵聲來到三樓,隻見一間客房前正在舉行追悼會。
黑白的遺像兩邊點著白色蠟燭,幾個人正在排隊往香爐裏上香。吵鬧的是賓館的保安和死者的親戚,還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房客。
它也笑了,就像那天躲在電視機看中年警員那樣,笑的很燦爛,很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