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一股黑氣慢慢從李大嫂鼻孔冒出,朝門外溜去。我撿起地上的菜刀,也顧不得疼,在自己的拇指上劃了一下,使得刀口上沾了薄薄一層血。
然後我揮刀朝那股黑氣斬下,黑氣變成了一個實體的東西,是一個赤身裸-體,頭上身上纏滿水草的小孩。他的皮膚像娃娃魚一樣光溜,指甲又尖又長,兩隻眼睛是漆黑的。
這竟然是一隻水猴子!
水猴子挨了一刀,在地上撲騰著掙紮了幾下,最終魂飛魄散,留下一灘鬼血。
達康書記剛剛嚇得躲到桌子下麵去了,見我抄著刀在地上砍出一灘黑血來,佩服得五體投地,豎著大拇指道:“張先生果然手段非凡!”
“李大嫂呢?”
我回頭一看,李大嫂倒在地上,已經昏迷了。
我把她送到床上,掐了下她的人中,又掰開眼皮看看。李大嫂身上陽氣非常微弱,大概是附身的後遺症,我讓達康書記去熬些薑湯紅糖水給她喝,這些都是比較溫潤的東西,可以穩固她的魂魄。
尾玉趁機抱著我劃破的手指一頓猛吸,說不能浪費了。
剛剛這件事我想起來很後怕,這地方陰氣太重,一個被附身的大活人走到麵前我竟然沒察覺到。
李大嫂大概是剛剛去捕魚的時候被附身的,她被一隻水猴子附身,這太不可思議了!水猴子的本性是拖人下水,拉到替身它就解脫了,然後被拽下水的人繼續‘接班’。
我問尾玉有什麼想法,尾玉吸飽了血,舔舔嘴唇說道:“壞哥哥,我感覺那東西在向你挑釁。”
“挑釁?為什麼這麼認為?”我問道。
“你一來就出事,這不是挑釁是什麼?”尾玉道。
“說的也是。”
無論是達康書記的熱情,還是這個幕後黑手的挑釁,都讓我感覺,我這次掉進了一個大坑!
出了這種意外,飯當然是沒的吃了,還好我包裏有些餅幹、泡麵,湊和著對付了一頓。
晚上我就在李大嫂家過夜,可惜房間實在沒法睡,這地方濕氣太重,被子長時間沒曬,又重又涼,散發出一股黴味。連床鋪下都是一層水氣,家具腿上也長了一串小蘑菇。
我給T恤男打了一個電話,可是他的手機竟然關機了,這讓我很鬱悶。
這一晚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被子太濕冷,我感覺雙腳冷得跟冰塊一樣,早知道帶個睡袋來了。
好不容易醞釀出一點睡意,外麵突然有人敲門,好像是李大嫂,她說道:“張先生,今天真是過意不去,你沒有生俺的氣吧?”
剛睡著被吵醒,我有點煩,便說道:“沒事的沒事的,大嫂,你身體好啦?”
“好了,對了,張先生,被子涼,俺給你打盆熱水泡泡腳吧!”
“不用不用。”我搖了搖頭。
“那俺給你衝個熱水袋吧,不然多不舒服啊。”
我正要拒絕,她已經走開了,過了一會又來敲門,我十分不耐煩,披衣服下床給她開門。
我看見一股黑氣慢慢從李大嫂鼻孔冒出,朝門外溜去。我撿起地上的菜刀,也顧不得疼,在自己的拇指上劃了一下,使得刀口上沾了薄薄一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