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河水望了一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估計這片水域以前並沒有水,李暮龍可能在香爐上麵下了什麼咒,所以才會引發漩渦,不過陰物的陰氣已經被我給鎮下去了,萬幸沒有造成傷亡。
“行了,返航吧!”我說道。
大家歡天喜地地準備返航,我回頭一看,李暮龍的屍體不見了,問T恤男,他淡淡地說道:“掉水裏去了。”
“什麼?”我驚訝連連。
八成是剛剛船身搖晃掉下去了,我扒著護欄看了看,她的屍體沒有浮上來,而是沉了下去。
我準備叫人打撈,T恤男卻擺了擺手:“不用撈了,水葬可能更適合她吧。”
我們回到村裏,大雨停了,村民們很高興,他們選了幾個代表過來跟我賠禮道歉,說剛剛不該那麼衝動。一提那事我心裏就有點火,一條人命就這樣搭進去了,但也不想跟他們再多說。
村民們很客氣地要拉我去吃飯,我謝絕了,這雨雖然是停了,但他們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是十年大旱。
我和T恤男來到達康書記家裏,就聽見裏麵有孩子在哭喊,李暮龍的兒子一看見我們就衝過來,撲到我身上又捶又打:“你殺了我媽媽,你賠我的媽媽!”
達康書記從後麵把他抱住,十分為難地對我說道:“張先生,真是對不住。”
我問他打算把這孩子怎麼辦,達康書記說自然是撫養他長大,當我告訴他村子要經曆十年大旱時,達康書記呆住了:“張先生,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我搖了搖頭,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趁眼下趕緊打井,準備抗旱。
這場大旱可以說是黑龍李家用生命換來的複仇!也是村民的報應,雖說不會要命,但十年的艱辛是免不了了,我建議達康書記索性帶全村人遷走吧。
達康書記搖頭歎息:“遷走?村裏這麼多老弱,哪是這麼容易的!老天爺啊,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俺們村!”
我實在找不出安慰他的話,隻能就此別過。
臨走的時候T恤男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打算把這孩子帶到他的道觀當個小道童,他說這孩子留下來會成為大家怨恨的對象,也許他會死得很慘,也許他頑強地活了下來,然後變成第二個李暮龍,變本加厲地報複村民。
我問他:“你就不怕他學了本事之後,反過來找我們報仇嗎?”
T恤男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欲言又止。
怨怨相報何時了,這道理誰都明白,可是誰都看不得仇人活得好好的,因果報應不過是種自欺欺人的說法,要解心頭恨,唯有拔劍斬仇人!
大村本可以不必經曆這一切,但是因為他們父輩對黑龍李家的仇恨,使他們有了今天的悲慘境遇。
李暮龍本可以過著平淡幸福的一生,但她家破人亡之後,唯有走上複仇的道路。
這個孩子本可以像其它孩子一樣,有一段無憂無慮的童年,然而仇恨的惡果使她失去雙親,從此不再有完整的人生。
我朝河水望了一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估計這片水域以前並沒有水,李暮龍可能在香爐上麵下了什麼咒,所以才會引發漩渦,不過陰物的陰氣已經被我給鎮下去了,萬幸沒有造成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