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也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可是傷情實在太重,持劍的手又有些用不上力氣,形勢極為艱難。
我幾步衝到他麵前,快刀連出,哢哢幾下砸碎了圍在他腳下的骨頭,一把拉起他繼續向上飛奔。
叮叮!
門外的銅鈴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滿地白骨仿佛接受到了進攻命令的士兵一般,一瞬間全部都活了過來,蹦跳翻轉著席卷而來。
肋骨如刀,頭骨如錘,指骨如鏢,瞬間就卷起了一道白色大風暴,目標正是我們倆!
此時,我哪還顧得那許多,雙刀一擺,緊緊的護在T恤男身前,也不管南北西東,就是一通陰陽刀法。
哢哢聲響之中,震裂的斷骨,砸碎的骨渣,不斷的在我身邊飛進飛出。
滿眼都是白茫茫一片,我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徑……
一根根尖尖長骨,不斷的從我腳下搖晃不停的骨堆之中穿刺而出,我一邊極力的躲避著,一邊拚命的向前衝!
T恤男極為吃力的揮舞著長劍,與我背靠著的背,一邊奮力拚擋,一邊急聲叫道:“九麟,不用管我,先去打開那扇門。”
漫天碎骨茫茫如雪,那一抹鮮紅若隱若現。
T恤男說的沒錯,石室裏的碎骨無窮無盡,殺起來根本就沒個完,盡快奔到門前才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他的此時傷情極重,雖然他怕我擔憂一直在勉力支撐著,可我看得出來,他已經快到極限了。就算我能衝過去,可他還能不能堅持得住卻很難說。
“快,快去開門。”他嘶啞著喉嚨大聲命令道。
門遠在骨坡正上方,離著我們還有三十幾米!可現在每進一步都是無比的艱難,當真就是寸步難行。
突然間,T恤男悶哼了一聲,顯然又受了一下重擊。
他緊靠著我的後背,唰的一下滑了下去,倚在了我的小腿上,軟綿綿的癱在地上。
“初一!”我大聲狂叫,可卻沒聽到回聲。
我慌忙轉過身去,發了狂一般的掄開兩臂,拚命的揮舞著雙刀,罩住了四麵襲來的白骨狂風。
T恤男軟軟的靠在我腿上,一根尖尖長長的肋骨從他的小腹上穿了過去。他微閉著雙眼,兩唇仍在不停地的噏動著,我看的出來,他是在說:“快,快去開門!”
我也知道,這裏是撒旦之父最好的戰場,在這裏拚殺,我們永遠都沒有勝算,唯一的生路就是穿過那道門!可現在我別說去開什麼門了,恐怕雙手一停,T恤男就會喪命。
“尾玉!”關鍵時刻,我猛的大叫了一聲。
他雖然也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可是傷情實在太重,持劍的手又有些用不上力氣,形勢極為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