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朱砂來,圍著木板,在桌麵上畫下了一道九陰誅鬼陣。
陣法將成的時候,卻故意留了個缺口。
果然,那陰靈不知是計,化成一股黑煙倉惶而逃。
見那黑氣一出,我馬上畫上了最後一筆,封住了陣型,它想再躲回去也不可能了!
那黑氣逃出木板,卻又被我早就貼在四周的隔陰符擋住,無論逃向哪裏,麵前都會閃出一片金光。
我端起一杯茶,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它左突右衝,幾個來回之後,它終於意識到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密封的牢籠,而且回去的路也被我封死。
折騰了一番之後,它終於靜了下來,聚成了一個小黑球,遠遠飄在我對麵。
“折騰夠了是吧?”我放下了茶杯,輕描淡寫的問道:“那就說說吧,你是誰,又為什麼要加害孫家母女。”
那黑球好似沒聽懂,又好像甚為憤怒,卻又對我頗為忌憚,不敢亂來,連連變幻了好幾個形狀,也不知道他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不說是吧?”我捏出劍指,迎麵刺了過去。
黑氣一散,重又聚合,卻比方才小了許多。
“還不說是嗎?”我再次捏指成劍。
黑氣終於感知到了我的恐怖,化成了一個人形,衝著我不斷的鞠躬彎腰,看來是被嚇的不輕。
“那好,老實交代吧,你到底是誰?”我一邊問著,一邊借用手機的翻譯軟件,在屏幕上打出了俄文。
可黑氣仍舊渾身顫抖著,不停衝我鞠躬,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也完全看不懂文字。
難道這鬼魂不是俄羅斯人?
那也不對啊!
木板是來自俄羅斯的古董,寄居在裏麵的陰靈應該也是個外國鬼魂,即便聽不懂我的話,看不懂俄文,也應該會用陰陽之法跟我溝通才對。
也就是說,就算他生前是個瞎子,是個啞巴,也能與我交流溝通啊。
可這家夥竟然除了變幻軀體之外,什麼也不會。
難道說它隻是一縷殘魂?完全沒有了主體意識,隻是憑著生前的執念,隨意行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就難辦了!我以前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咦,有了!
我想了想,走到衛生間,把掛在牆上的鏡子摘了回來。
這是受到了江大魚的啟發——
在水下古跡的九幽門禁製當中,江大魚一生的往事全都化成了圖像,在銅鏡上一一展現了出來。而在那一刻,江大魚就是毫無意識的!
因為他的意識被暫時抽離進了鏡子裏。
在黑石鎮修養的這幾天,我一直也沒閑著,想要早些解開烏木核九生塔的秘密,雖然對這兩件至寶的秘密仍是一籌莫展,可無意當中卻想通了死門的原理。
雖然我的本事,遠不及當年設陣的前輩,可我現在也隻是想查明一道殘魂的來曆罷了,遠不用那麼麻煩!
也就是說,我現在借用銅鏡隻是擺出來一個簡單的映魂陣,本質上就和梁明利的抽魂聚影沒什麼區別。
我掏出朱砂來,圍著木板,在桌麵上畫下了一道九陰誅鬼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