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次講佛辯經大會上,我偶然間認識了高陽公主李玫……”
“她是公主,我是和尚,本來就像你們所說的,不該有什麼交集。可慢慢的我才發現,原來這世間,隻有我們倆才是一模一樣的人。”
“她雖然貴為公主,可卻萬事都不能做主,被李世民許配給了房玄齡的兒子。她不喜歡,她不愛,可是父命如天,不得不從。她整日裏過著被滿天下的民眾所羨慕的、衣錦玉食的生活,可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脫離出苦海,我被萬千佛子所擁戴,卻無時無刻不想著脫掉這一身袈裟!”
“再後來,就像被你們所詬病的那樣。我們相愛了,如膠似漆。可我們卻一直相敬如賓,從未做過半點非分之舉,這淫亂二字,實在是汙謬之談!”
“俗話說紙包不住火,更何況一個是當代名僧,一個是皇帝愛女,自然就會引起風言風語。後來高陽公主的駙馬和兄長房遺直爭奪爵位,房遺直有心想除掉他弟弟房遺愛,可苦於駙馬的身份無從下手,就唆使禦史台對我開刀。當時禦史台的人還去刺探過玄奘法師,想問問他的意見。可你們猜,玄奘法師怎麼說?”
“他竟然說,再等等,佛經快譯完了!”
“這句話看似無意,可這意味著什麼?就等於判了我的死刑。”辨機和尚說到這,表情中夾雜著深深地失望。
“果然,我很快被腰斬處死!那一年,我三十歲。”
“可這還不算完!”
“玄奘法師的佛經,遠遠沒有譯完,他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忍痛把我交了出去,卻暗中把我靈魂拘禁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聾啞兒,起名悲情。讓我融入其身,繼續翻譯經文。對,被你們稱作悲情大師的人也是我。”
“隻不過,那是一個不能聽,不能說,隻會默默翻譯的機器!我在這具軀殼裏,一困就是三十年。”
“這其中,我向玄奘提了個要求,要他想辦法給我弄來一件高陽公主的信物。沒錯,就是此時我所容身的鴛鴦錦帕。”
“本來,在我陽壽三十年終了之後,我就會魂飛破散,無論是辯機,還是悲情,都將化為塵土飛煙,可我畢竟不是傻瓜!”
“這些年中,玄奘法師知道我一心還俗,所以從不教我佛法之力,可他卻疏忽了一點。他從西域帶回來的妖僧那椰陀就是其中高手,而負責給他講經,教化的人就是我!我在這其中又翻譯了無數本佛門經典,再有那椰陀這個妖僧的教習,自己也在暗中修成了大法高僧。”
“借著機會,我把自己的陰靈保存了下來,寄居在錦帕上。隻是隨著玄奘法師一死,就再也沒人知道錦帕的故事了,我在傳譯的佛經之中也故意錯寫了很多字,我的借生之謎也就無人得知了……”
“無論為人還是成鬼,無論是僧是俗,我都沒想過要害什麼人。我隻是想借身而出,大聲說出我當年想說,卻一直沒敢說的話!我隻是想宣泄一下,整整三十年無音無言的苦悶,可你們卻仍舊窮追不舍,非要如此。”
“就在這個時候,一次講佛辯經大會上,我偶然間認識了高陽公主李玫……”
“她是公主,我是和尚,本來就像你們所說的,不該有什麼交集。可慢慢的我才發現,原來這世間,隻有我們倆才是一模一樣的人。”
“她雖然貴為公主,可卻萬事都不能做主,被李世民許配給了房玄齡的兒子。她不喜歡,她不愛,可是父命如天,不得不從。她整日裏過著被滿天下的民眾所羨慕的、衣錦玉食的生活,可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脫離出苦海,我被萬千佛子所擁戴,卻無時無刻不想著脫掉這一身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