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年,兩年,一百年,兩百年。無數次生生死死過後,苦苦期盼的五靈人始終沒有出現。於是這其中的絕大多數人就不再期望長大,不再渴望找回記憶。因為帶給他們的隻能是痛苦和無盡的失望。他們幾乎都相續選擇了一直停留在孩童時期,每次繞村隻走一半。甚至,還有倒著跑的,越活越小。”
“可是,包括我在內,有十三個人不願意這樣做,一直保留著所有的記憶。因為我們始終相信泥道人的話,始終相信我們苦等的五靈人一定會來的。我們仔細研究過了,他的名字就叫張九麟!諾,你看,他們來了!”說著,他朝向前方努了努嘴。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十幾個人影遠遠的從村裏走了出來。
有的長發披肩,一身紅裙,滿臉都是盈盈的笑意。
有的光頭僧袍,滿臉慈祥。
有的身穿紅衣,須發赤紅。
有的白發白袍,肌膚剔透,宛若冰雕一般,可卻帶著一股嬉皮笑臉的孩子氣。
有的滿臉傷疤,黑臉短發,沉穩的步履中透著一股無形殺氣。
有的身穿灰色長袍,須發飄然。
有的身形瘦弱,略顯木呐。
有的長相普通,錯過一眼可能就忘了模樣。
有的小眼短眉,自帶一副滑稽相。
有的一身英氣,鬢染白霜。
……
我靜靜的看著這些人緩緩的向我走來,兩行眼淚不由自主的狂落而下!
沒錯!
這些人,全都和站在我身邊疑似江大魚的小老頭兒一樣,那每一張麵孔,都是何等的親切,何等的熟悉!
高勝寒,張天北,鼠前輩,彩雲姑娘,鳳大師,灰鴿子老前輩,白眉禪師,爺爺……
這……
這真的是你們嗎?
你們……你們還好嗎?
我的眼淚嘩嘩的流淌著,卻不忍去擦拭。
深怕這隻是個夢境,隻是個幻象,就在我擦淚眨眼的一瞬間,他們就會從我眼前徹底消失一樣。
雖然……雖然我知道,這可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誡早就,這不是他們,他們早就不在了,早都犧牲了。
眼前的這一切雖然不是幻象,卻也不是我的親人,他們隻是泰元村的守村人!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忍不住熱淚奔流,忍不住緊緊地握緊了雙拳,忍不住心潮澎湃!
那十幾道人影,走在我麵前三四米遠的地方相續停住,對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不錯。是五靈人。”那個貌似高勝寒的人點了點頭,率先說道。
“不知道,他是不是泥道人說的那個?”在他身邊,那個狀若彩雲姑娘的女子,略帶疑問的說道。
“喂,你是叫張九麟嗎?”看起來和小白龍一模一樣的家夥,揚了揚下巴直接問道。
“對!我是張九麟。各位,我……”我雖然極力強忍著悲痛,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直接衝著對麵眾人深鞠了一躬。
“不對啊,這不會是搞錯了吧?泥道人所說的五靈人張九麟可是肩負大任的,可這娃子怎麼說哭就哭了?”那個好似鼠前輩的人轉動了下小眼珠,滿是狐疑的說道。
“可是……一年,兩年,一百年,兩百年。無數次生生死死過後,苦苦期盼的五靈人始終沒有出現。於是這其中的絕大多數人就不再期望長大,不再渴望找回記憶。因為帶給他們的隻能是痛苦和無盡的失望。他們幾乎都相續選擇了一直停留在孩童時期,每次繞村隻走一半。甚至,還有倒著跑的,越活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