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想來還沒看見宇文英姑侄,他身邊的姑娘又笑的太燦爛,兩人牽著手就朝這邊來了,他手裏提著幾個袋子。
“阿浩,出來買東西?”
宇文英就站在那處,袁安一抬頭,“姑姑?”
袁安好歹還是知道怕醜,腳下與那姑娘分開幾步,那姑娘一把拖住袁安手臂,“這誰,你姑姑?”
那姑娘卻對著宇文英笑了,“姑姑好。”
宇文英耐著脾氣,回道:“你好。”
任誰都能瞧出來袁安和這年輕丫頭關係不一般,宇文英略看了這姑娘幾眼,頭發短短的,很是清爽。穿的算不上上乘,但也不差,想來袁安也不會薄待了她。
宇文英教養良好,“我能不能單獨同他說幾句話?”
那個姑娘也是大方,說:“好呀,不過千萬別太久,出來得太久,寶寶都累了。
宇文姿就站在宇文英後頭,那姑娘後退幾步,饒是體貼的樣子,“你們聊,我去那邊看看。”
袁安顯然也瞧見了宇文姿,他別的不說,竟然開始安排後事,“房子你要不要,你不要房子的話,我補五十萬給你。呃,我們也沒有孩子,公司的話,你本身就占著百分之十的幹股,如果你要賣的話,就賣給我,我用市場價買下來,不叫你虧錢。”
說罷,他還想了想,又道:“別的也沒有了,你也知道,我這兩年生意虧了不少,不然我也會多給你一點的,畢竟你是一個人,生活也不容易。哦,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回去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再去把證拿了。”
他說的有禮有序,顯然不是一時興起,這更像是一種規劃已久的預謀。
宇文姿嘴巴幹澀,她其實並不想談這些,她隻想問問他,“她是誰?”
是的,那姑娘是誰,你整日和我在一起,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看,男人和你聊離婚細節,女人卻還在執著男人因何出軌,與出軌對象又是怎麼勾搭上的。
“她是誰?”
宇文姿想問的話,宇文英幫她問了。
袁安此刻方覺自己不遵守婚姻約束,他略微低了頭,“她叫田水,是個大四的學生,我媽和她姑姑打麻將的時候認識的,後來就介紹......”
這話真有意思,袁安的母親明明知道自己兒子已婚,還撮合了一個大學生給他。
宇文姿並不理解袁安母親的思路,這位農村老太太到底整日裏在想些什麼,她搞不明白。她嫁給袁安五年,與這位老太太從來都想不到一塊兒去,她真的已經試著去融入這個家庭,卻始終進不了他們母子之間的緊密關係圈。
袁安和她母親的關係,不是戰友,勝似戰友。
他們母子成日裏嘀嘀咕咕說些悄悄話,宇文姿走近了,他們就不說了。
到了夜間,宇文姿問袁安,袁安卻從不告訴她核心內容,隻說:“沒什麼”,或者是“沒說你,你別多想。”
事實卻容不得宇文姿不多想,每當袁安母親過來住上十天半個月,或者最多不過月餘,老太太就說:“我見不得你們,我要走!”
宇文姿大驚,“媽,您怎麼了?”
老太太也不說話,隻見到她兒子才開始訴苦,“這屋裏沒個樂趣,人煙味兒都沒有,家裏也不開火,看你天天吃些什麼,都餓瘦了!”
宇文姿隻能站開一點,這話就是對著自己來的。沒有人煙味兒,沒個孩子,自然就沒有吵鬧聲,自然就沒有樂趣了。
久久的老調常彈。
袁母念了幾回,袁安也不愛搭理她了。
老人立馬調轉槍頭,換個方向,“你看看,買買買,成日裏朝家裏推東西,我兒子在前頭掙錢,你就在後頭花錢,你到底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