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要探究每個事物和它的怎是的差異。這對於本體的研究是有好處的,因為普遍認為每個事物和本體都是一樣的,而怎是就是各個事物的本體。現在,一般認為歸屬於屬性複詞的事物,它的怎是和事物本身是不一樣的,比如白人和白人的怎是就是不一樣的。如果說它們是一樣的,那麼人的怎是和白人的怎是就也要一樣才行;人們既然把人說成是白人,那麼白人的怎是和人的怎是就應該是一樣的。但是屬性複詞的怎是也可能與單詞的怎是是不一樣的。外項和中項變為一樣的也不是這樣的。也許,再加個屬性外項應該可以成為相同,比如白的怎是和文明的怎是,但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的。
但是在本性名詞的範圍內,一個事物(由己事物)是不是一定和它的怎是一樣呢?
比如有些本體,其他的本體和實是都要比它們晚(有的人就認為意式比所有的本體都要早),那麼對於這樣的事物而言又是怎麼樣的呢?假設善的怎是和善的本身是不一樣的,動物的怎是和動物本身也是不一樣的,實是的怎是和實是本身也是不一樣的,那麼第一,在已經明確的那些本體、實是和意式以外,還有另一類本體、實是和意式,第二,如果當這些也被看作是實物,它們會先於本體。如果把先本體和後本體分開,那麼:(甲)分出來的本體就會沒辦法得到它自己的認識(意式或者物本)。(乙)後本體也會沒有實是。(分開的意思,在這裏所指的,就像本善如果和怎是分開,善的怎是也不會成為善的本質。)因為:(甲)我們認識每個事物的前提就是認識它們的怎是。(乙)如果說善的怎是不再是善,其他事物也和善的情況一樣,實是的怎是不再是實是,元一的怎是也不再是元一。所有的怎是都是這樣,那麼實是如果不變為是,則其他的也就都成不了是。接下來,怎是當中不包含善的就都是不善。善一定要和善的怎是合為一體,美也要和美的怎是合為一體,所有的由己事物,差不多都是靠自己,不必去依靠其他事物,都應該是這樣的。如果是這樣的,那麼就算它們都不是通式,隻有這個就足夠了,那就還不如說它們都是通式,這也可以足夠了。(當然,還有明確的一點,有的人說的意式,如果真的存在,那麼底層就不能變為本體,因為意式必須要是不含有底層的本體。意式如果含有本體,那麼它們就會由於參與到個人事物中而在個別事物中存在。)
那麼,每一個事物的本身和它的怎是就不是恰巧一樣的,而是在實際上合而為一的,這點從上麵的探討和“認識怎是是認識事物的前提”這個理論,就可以看出來了。依據這些例子,應該可以知道這兩者就一定要合在一起。
但是,對於一個屬性名詞來講,比如“文明”或者“白”,是有兩個含義的,那麼就不可以說它本身和它的怎是是一樣的。因為屬性和它所歸屬的事物本身都是白的,在一種意義上說,屬性和怎是就是一樣的,從另一重意義上說,白自己變成的白和它的屬性是白是一樣的,但和那個人或白人的白就是不一樣的。
假設定義各個怎是的名字,也可以很明顯地看出錯誤和荒謬,因為這樣的話,在原來的怎是之外,還需要再有一個怎是,比如對於馬的怎是,還需要再有一個怎是。因為怎是就是本體,那麼不應該在最初就認清哪些是它們的怎是嗎?但從實際角度看,不僅一個事物的怎是應該和事物合為一體,像前麵已經說過的,它們的公式也應該是一樣的。比如元一的怎是並不是因為偶然屬性之中的一個而和元一結合為一體。它們如果不一樣,那麼尋求實是的路就會無窮無盡。因為我們把“元一的怎是”和“元一”兩個詞當作是不一樣的,那麼在後續的詞句中,各種元一的怎是都得跟著變化。那麼就很清楚了,每個基本的事物和由己事物都是和它的怎是合而為一,然後兩者就一樣了。而詭辯派對待這個論題的各種說辭和“蘇格拉底和變成了蘇格拉底的是不是一樣”這些疑問,都是給予一樣的回答,這樣的話,無論是提出問題還是回答問題所應該站的角度都是一樣的。到了現在,我們已經把每個事物在什麼情況下和它的怎是相同,什麼情況下是不同的都說清楚了。